2020年9月10日
分歧和爭論,往往比所謂「和諧」更易吸引外界注意。當社會淪為一言堂,只容得下一把聲音,一種思想,除了官方喉舌會大加宣傳外,普通人自然都不會有興趣亦不會相信。即使沒有強權,是大家談論而達成共識,最終仍然不及互相指控、拍案叫罵的畫面般引來關注。這不代表人們喜歡爭吵,只是爭吵確會令更多人留意。
「Agreement is kind of boring, disagreement is more engaging. That's why the press seldom talks about the high level of agreement among all of the justices.」美國第一位猶太人女性最高法院大法官金斯伯格,於2017年在美國法律協會這般形容。作為自由派大法官,她在最高法院中屬於少數,在不少判決中與保守派法官有分歧,而每次出現這種爭議,都總會成為傳媒焦點,漸漸讓人們誤以為法院只有對立,忽略了共通點也不在少數。
除了最高法院外,金斯伯格大半生都與主流有決裂,而成為焦點。五十年代不單以女兒之身入讀大學,還要進入哈佛法學院,是當時500名學生中僅有的9名女生之一。成為律師,卻沒有像主流律師般追求財富,而是專注於推動女性平權,在法庭上把有性別歧視的法例逐一擊倒廢除。
這位女法官的「不入流」,讓她爭取到外間的注意和尊敬,但她排除萬難並非為不同而不同,而是希望透過她的努力,讓這些標奇立異的行為,變得稀鬆平常。真正追求落實長遠改變的人,決不會永無止境地追求與別不同,畢竟眾人注意只是手段,而非目標。如果你發現,身邊有人把《伊索寓言》故事中蝙蝠的手法調轉,在鳥類前裝成獸類,在獸類前扮作鳥類,要事事顯得與別不同,你可不要對他的言行太上心,他這是在為不同而不同。改變什麼,他全無想法,只是刷存在感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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