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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5月12日

占飛 忽然文化

高人一等我行我素

美國作家費列茲羅(F. Scott Fitzgerald)寫完《大亨小傳》後,在1924年動筆寫短篇小說《富家子》(The Rich Boy),在雜誌連載後,收入1926 年出版的小說集中。

費列茲羅父母都是中產階級,卻居住在富豪雲集的城市。相比之下,他只是富家子學校裏的窮家子、普林斯頓大學的富豪俱樂部中的窮家子。由於這種自卑感,費列茲羅說:「I have never been able to forgive the rich for being rich,這影響了我一生及我所有作品。」

在《富家子》中,費列茲羅有一段文字成為傳誦一時的名言:「讓我來告訴你:大富人家跟你和我都是不同的……他們心底總自以為比我們都優秀……就算他們深深的進入我們的世界,或比我們更落魄,他們都自視比我們好。」換句話說,富家子自小有優越感,無論日後際遇如何,此優越感總是揮之不去。費列茲羅承認:富家子比一般人有更多成功機會,有更多自由。然而,他從不妒忌富豪,因為大多數富家子都給財富腐蝕了向上爬的意志,白白浪費了自由。

後悔莫及

《富家子》的主角安臣(Anson)含着銀匙出世,自少成為鄰居、同學羨慕的對象,因而自以為高人一等,我行我素。他在耶魯時視校規如無物,亦看不起同學。他的女朋友寶娜(Paula)有意嫁給他,他雖然深愛寶娜,卻克服不了自己的優越感,不肯向她示愛。他認定寶娜不可能找到另一個比他更好的對象。既然他已得到她的心,何必急於一時結婚呢?

寶娜等不及,跟他分手,另嫁他人。此時安臣才後悔莫及。之後,他結交其他女朋友,總是找不到一個比得上寶娜的。數年後,他再遇寶娜,不惜低聲下氣向她示愛。此時,寶娜坦白告訴他,自己只是「喜歡」(infatuated)他,並非愛他。費列茲羅在小說的結尾道,除非有女人接受、呵護和保障安臣的優越感,否則他永遠不會快樂。但這種愛情是真正的愛情嗎?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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