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月11日
第四課,護士正式教我如何操作這部腹膜透析機,之後,這家公司還派兩位女職員前來醫院,為我講解一些必須知道的事情,例如洗腎期間突然停電的話,可以如何處理。
「好消息!」護士這數天一邊替我「上課」,一邊不斷聯絡什麼人似的,這刻,她剛剛放下話筒,便輕拍那部腹膜透析機:「終於為你找到一個名額,費用全免的。」
政府對腎科病人是有一定資助的,除了醫藥費用低廉,就連這台俗稱「洗腎機」的儀器,香港賽馬會也有一個慈善信託基金提供一些名額,讓病人在家免費使用,否則病人每月便須繳付一千多元租金,或以八九萬元買下一台自用。護士所講的「好消息」,正是有病人不知何故,忽然讓出名額,她便立刻替我報名「補上」,所以她這數天要不斷做聯絡工作;看她像放下心頭大石的樣子,我也以一個感激的微笑回報。
「新機後天送來醫院,護士長明天先會替你做個簡單測驗,看看你的『洗腎』知識,及格後,便可把新機帶回家裏,開始你的『洗腎』生涯。」護士笑得輕鬆。
我很明白護士長為何要做測驗,因為聽到病友不時「打電話,問功課」,問的都是基本知識,例如喉管如何接駁、按鈕如何操作……有些聽力稍差的,護士還要放大嗓門向電話的另一端講解。
其實,我對電子儀器的操作總是有點把握,何況「洗腎機」後面只有一個開關,機前也不過5個按鈕,設計者必定考慮病人的條件,所以設計必定盡量簡單。
這種「把握」,我知道是源自曾任電視修理學徒的經驗。大伯是個很傳統的長輩,自從我父親過身,他總希望我學懂一門手藝,將來可以養妻活兒,如果一直跟他學做麻雀的話,他認為太過辛苦了。
1974年,他經朋友介紹,終於替我找到一份工作——在牛頭角下邨第11座地下一間名叫「通用電器」的小舖當「學師仔」。老闆的年紀不大,大約三四十歲,還有一個二十來歲的同事,老闆在10樓還租了一個單位,他與我便在那裏「寄宿」。
我這個「電器舖學師仔」負責的工作很簡單,日常開舖關舖清潔,跟隨老闆替人家安裝電視天線、修理電視,最害怕修理電視機的牌子是藍寶、德律風根,只因它們特別大、特別重,如果現場未能修好,便要咬緊牙關扛回舖內。(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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