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0月26日
在2012年倫敦殘疾人士運動會,奪得T52級輪椅競速100米金牌及200米銀的比利時選手費福爾特日前選擇安樂死,結束短促四十年但精采的生命。
我們習慣叫克服自己身體殘缺及頑疾的人叫生命鬥士,但這名有「輪椅女保特」之稱的運動員主動放棄生命又是否消極?而在道德上自尋短見,還要經他人協助,又是否真的有違倫理?很多事的確有二元分法:自殺有真正自殺,有「被自殺」。了結自己生命除自殺外亦可選擇安樂死,安樂死有一種是自願性,亦有非自願性。此外,還能細分積極及消極兩種,前者注射致命藥物的方式導致患者死亡,在歐洲僅允許於瑞士、荷蘭、比利時等地;後者是中斷醫療甚至中斷基本照顧而導致死亡。
輪椅女保特
然而對於一位原本健康的人,卻在14歲時因為患上退行性脊髓炎,而令肌肉萎縮,雙腿逐漸癱瘓的人,又怎能只用一句錯對的分法去總結其一生?這名前歐洲輪椅競速紀錄保持者在2008年已經簽署安樂死的文件,得到3名醫生的背書去「肯定」行為,卻一直延遲到今天才執行死亡,難道是一時衝動選擇逃避?她痛苦是一天比一天增加,兩年前甚至失去了視力,又飽受更嚴重的痙攣,開始難以進食及無法入睡。令她覺得人生已太難了,愈來愈沮喪,不能再受苦了。費福爾特就是在自己清醒、自願的情況下,主動了結餘生,是有意識知道自己是時候去到終站。
費福爾特曾表示訓練及比賽是她最好的藥品,如非有此寄託,自己可能會更早一步離開人世,由當日身體未太衰退時參加輪椅籃球、三項全能鐵人賽到晚期參加輪椅競速這種靠肩膀、肘部和腕部力量去推進輪椅比賽的運動,體力付出一直不比正常健康的人少。
陪伴費福爾特倒數日子除了運動外,還有她的愛犬,10多年來艱苦訓練比賽,除了得到獎牌及掌聲外,人生的最大慰藉就是可以與小狗玩耍。
她強調安樂死不應該被列為「謀殺」,反而是給予某些人解脫,形容因為安樂死的可能性,給予她勇氣活下去。自2008年起每年聖誕都會到西班牙的蘭薩羅特島度假,一早已計劃死後要將骨灰撒落當地海洋。或者到了這天,當遺骸隨水飄流時,就是她人生最自由的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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