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6日
「長相思,在長安。絡緯秋啼金井闌,微霜淒淒簟色寒。孤燈不明思欲絕,卷帷望月空長嘆。美人如花隔雲端。上有青冥之高天,下有淥水之波瀾。天長路遠魂飛苦,夢魂不到關山難。長相思,摧心肝。」李白這首《長相思》,情真意切,纏綿悱惻,催人淚下。
《長安十二時辰》,用電影手法如分鏡拍攝,從服飾、儀制到器物、點心,都是滿滿的硬核知識點,拍出了當時長安的盛勢。也掀起一片「唐熱」、「長安熱」。
在官場的爾虞我詐、偵探反恐的懸疑情節中,穿插眾多小人物,編織了這個「唐代追捕二十四小時」,同時滲着盛世下人如蜉蝣的悲涼。歷史都在重複,日光之下無新事,把現代的悲歌放回唐代繁盛的長安,同樣合情合理。
繁盛的長安,是一個頂點。驀然回看太白詞,當中寄意殷憂。一切仍是源自土地,政府官員為了徵用土地,興建小特律使館,不惜用各種卑劣手段逼遷,最後官民衝突。同樣,身處香港,類似的事情不也發生?只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社會上的小人物如那些在屋邨的小販攤檔,都通通沒在變化的洪流中,而成為新的搖錢樹。沒有回憶的都市,盛世下小人物沒有將來,也沒有過去,只有當下的惶恐和無奈。
整個社會,都是由他們營營役役構成。
劇中旅賁將領崔器形容長安「好吃好喝好生活, 當然讓人想留下」,不過,最令他覺得有意思的,卻是「再普通不過的人」:做紙船的、馴駱駝的、吹笛的、烙胡麻餅的、跳舞的;因為他們都如斯真實,每天在「盡心做自己的事」。
沒有這交錯互動的人物風景和編織出的氛圍,世界,是如何的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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