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8月5日
在婆羅洲南部加里曼丹的河邊,有一間世界上獨一無二的學校,設有各種叢林求生課程,從幼兒園、小學到中學,一直到15歲正式畢業,都規劃完善,這座學校所收的卻不是人類學生,而是一群紅毛猩猩孤兒。
這群孤兒因為各種原因失去了母親,如人們為了種植棕櫚樹而將其母親射殺,或者私下被偷獵者從母親身邊搶走,打算送去外國成為非法寵物。而紅毛猩猩是需要長時間養育照顧,才能長至成年階段以獨立求生,因此被拯救以後,還需要長時間的訓練,才能釋放回野外繼續生存。
一連10集的《猩猩學堂》(Orangutan Jungle School),聚焦各學堂成員的學習和成長。這些學堂的看護和老師雖然都是人類,卻要擔當媽媽的角色,逐步教導小紅毛猩猩各種求生技能。
這些學生大部分都是失去母親的孤兒,如果牠們的母親幸存,就會安排他們在母親身邊學習至8歲,因為猩猩和人類嬰兒一樣,需要長期依賴母親的照顧,才能好好成長,而且牠們的學習方式是模仿學習,因此有成年的長輩在旁邊很重要。
然而婆羅洲的森林逐步被棕櫚園和木材園侵佔,在過去的20年裏,木材和棕櫚油產業摧毀了婆羅洲50%以上的熱帶雨林。而原本居住在叢林中的成年猩猩想返回原居地生活,很多時被園主視作對樹林的威脅而殺害,或者被偷獵者殺死,因此紅毛猩猩處於被滅絕的邊緣。
分組受訓
猩猩學堂最早在1999年創辦,開頭只是收少量孤兒,好好教育牠們後放回野外,慢慢愈收愈多,今天已經收留了68隻,年齡從2至8歲不等,根據年齡和技能分為5組,第1組和第2組在離宿舍不遠的地方訓練,第3組要開始訓練獨立能力,第4組和第5組則深入叢林中,要牠們好好掌握求生技能。
每天的學習從早上7時開始,第1、2組屬於小學階段,開始要掌握各種覓食技巧,牠們被放出宿舍的籠子後,開始搖搖晃晃,如一群在跳舞的孩子,被老師拉到叢林中的學校公園。上課內容是學習如何破開椰子,吸食裏面清甜的椰汁。3歲的Valentino學習能力不佳,卻鬼主意多多,經常想出各種捷徑,來完成老師給牠的任務。
節目拍攝了牠們上「Buah yo」課的過程,意思是「水果時間」。在自然環境中,猩猩每天要花6小時尋找食物,因此老師寓訓練於進餐,在早餐課帶領一眾猩猩幼兒學習敲開椰子。
老師先跟小猩猩示範如何敲打,讓牠們從模仿中學習,有些學生立刻掌握到當中技巧,但鬼主意多多的Valentino看到別人敲開了椰子喝裏面的汁,居然企圖分一杯羹,想偷走別人辛勞的成果,雖然行為無賴,卻也是很好的求生技能,幫助牠在野外存活。
恢復野性
再深入叢林時,便能看到第3組學生在溪邊上課,這個進階課程,相當於人類的升中班,老師不會教導太多,只會放手讓學生自己嘗試找方法解決問題。拍攝當天,一眾學生在溪邊發現了一些吃剩的椰子殼,開始嘗試探索這工具的妙用,牠們發現不但可以用椰殼來載水喝,更可用它清潔頭頂和身體各處,洗一個清涼的澡。
3歲的Wibowo雖然年紀小,已經有很好的技巧,牠當初被偷獵成寵物,在人類身邊成長,獲救時雖然只有一歲,但卻開始模仿其主人的行為。這種成長方式雖然不正常,卻也讓牠在學堂中進步神速,相信到4歲時,牠就能跳級到第4組,也就是相當於人類初中的課程。
再深入一點,就能看到第4組和第5組的教室,這裏的學習更高層次。紅毛猩猩是世界上最大的樹上生物,成年雄性體重達140公斤,而這些等同人類中學生程度的猩猩學員,大概是4到8歲,體重已經有約30公斤。牠們雖然已不是嬰兒,卻仍很喜歡喝奶。
5歲的Jumbo喝過一口後,更趁看護不為意再次舉手示意,想欺騙對方自己還沒有喝奶,但看護和牠相處久了知道牠性格,自然沒有被牠騙過。在長期相處下,猩猩和看護建立了很深的感情,因此工作人員會輪流定期更換,避免過多情感聯繫,讓牠們最後能順利回到野外,恢復野性。
除了這個中小學學堂,猩猩學校還有一個專門為幼兒而設的幼稚園,收留2至18個月大猩猩幼兒,牠們都需要貼身護理,剛出生幾個月的嬰兒會24小時緊緊依附着母親,但這些幼兒卻沒有母親,有些幼兒被救出時仍留有臍帶,但母親已經被偷獵者殺死。因此牠們都被放在小籃子裏擠在一起,取代了媽媽溫暖的手臂,彼此取暖,牠們在夜裏會穿着尿片睡覺,避免弄污四周。
移居島嶼
每天早晨,看護員都會調配好特製的豆奶,餵飽多個孩子,這些豆奶比牛奶更適合猩猩的消化系統。吃飽後,牠們就被放上獨輪車,去到叢林中的學校上課,老師用吊籃放滿水果掛在樹上,鼓勵牠們爬上樹尋找食物。甚至會在樹洞中注入蜂蜜水,吸引牠們爬樹舔食。
這些紅毛猩猩大約會在8歲畢業,在學成以後,牠們會被送到河邊一個安全地帶,那裏每天24小時有人值班,保護叢林免受干擾。牠們被安置在一個偏僻的島嶼,然後就由牠們在叢林中自行覓食和生存,學習過真正獨立的生活,為重返野外做最後的準備。
偶爾看護員也會重返這些偏僻島嶼,並且帶上水果作為手信,幫助牠們更好成長之餘,也會仔細觀察牠們的行為和情況,如今這片安全地帶收留了126隻猩猩,這群猩猩在野外生活中漸漸恢復了野性,開始變得有攻擊力,也喜愛單獨行事,因為在野外,只有求偶的時候,或者是雌性紅毛猩猩,才會習慣與其他猩猩一起生活。最後在大約15歲正式成年的時候,看護員就會挑選一些求生技巧佳的猩猩,真正釋放回野外。
自2012年以來,他們已經幫助超過250隻猩猩回到真正的荒野,讓人感到欣慰。與這些帶有野性的猩猩接觸,雖說牠們是跟人類一起長大,但也要小心行事。在第二集中,看護員準備用麻醉槍射下目標猩猩,帶到野外放回,卻意外踩進一隻雄性紅毛猩猩的地盤,這隻名叫Casper的猩猩已經16歲,屬於成年,非常巨大,充滿侵略性,重達90公斤,力量相當於7名人類男性,他咆哮着向看護員衝去,嚇得他們跳進河中游走,才免受襲擊。
《猩猩學堂》
播映日期:8月6日起,逢星期二
播映時間:晚上8時30分
播映頻道:明珠台
圖片提供:明珠台
撰文:張綺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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