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4月17日
當英國國家劇院製作的《戰馬》中的主角Joey氣喘吁吁跑進記者會現場時,人們一時感到疑惑,為何在狹窄的場館之中,也有一隻真馬可以隨意出入?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正頭「馬」都由三個人控制,他們模仿馬匹動作及聲音均非常逼真,從細微的轉頭扭耳,到奔跑和直立姿勢,表演都充滿細節,讓人一時也忘了,這只是一隻由人控制的假馬。
正在巡迴演出的《戰馬》即將來港(5月10日至6月2日,香港演藝學院歌劇院),它早在2007年在英國首演,曾巡迴多個國家,獲超過25個國際獎項,包括東尼獎「最佳百老匯戲劇獎」。演出改編自英國作家Michael Morpurgo的同名著作,講述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年輕男孩Albert的愛駒Joey被騎兵買走,運往法國成為戰馬,曾服役英國和德國軍隊,最後孤身處於戰爭無人區中。此時,對Joey念念不忘的Albert一直擔心其安危,縱然未到參軍的年齡,卻冒險登上戰場,尋找Joey的影蹤,經過重重難關,終於把牠帶回了家鄉。
三人操作
木偶則由南非知名木偶劇團Handspring Puppet Company的設計師Basil Jones和Adrian Kohler設計及製作。他們所製造的動物木偶都充滿靈魂,栩栩如生。早前三位飾演木偶馬Joey的演員更來港分享心得,分別是Shaun Mckee(控制馬頭)、Michael Taibi(控制馬心及前腿)和Derek Arnold(控制馬尾及後腿)。他們均表示演出難度高,需要一定訓練才能掌握。
在正式排練前兩周,他們會先作好身體和心理準備,花時間與隊友相處,熟悉木偶的運作技術等,他表示,木偶操作員背景多樣,有些是演員,有些則是舞蹈員,大家都要從零開始學習,然後就是六周的排練,他們表示,操作這大型木偶,對體力的要求很高,因此也要一段時間去建立肌肉力量,飾演馬頭的Shaun Mckee表示:「第一次做時,只是大約10秒,我就覺得撐不住了。」後來開始鍛煉身體,承受能力因此變得更好。在巡迴演出中,他們也攜同健身設備和物理治療師,定期有瑜伽班等,隨時保持最佳狀態。他們經常抬着木偶跑動,而木偶有一定重量,因此肩膀和手都要有足夠的肌肉去承托,在操作時也要確保姿勢正確,而木偶也會因應不同演員的身形調整,讓演員感覺更舒適,做起動作來也更安全。
團內有專門指導馬偶動作的編舞家,幫助他們調整演出。而為了研究和詮釋馬的動態,他們也在倫敦馬廄觀察了很長時間,並花很多時間與照顧馬匹的人了解馬匹的性格。他們發現,馬是一種無時無刻都在動的動物,就算是站着,耳朵和頭都在晃動,對四周很好奇。
講求默契
而且為了讓馬匹更生動,他們也研究出模仿馬匹嘶叫的方法。這也是演出最困難的部分,他們笑言,開始時他們企圖製造出各種馬的聲音,聽起來卻像馬以外的各種動物叫聲,後來他們開始理解馬的發聲原理,要很用力以中氣發聲,起初常練到咳嗽大作,後來肌肉累積後就變好。發聲時,三個演員都要配合,一個人先輕輕發出氣音,第二個人配合放大延長,第三個人則幫助拉高,最後大家配合收尾噴氣。而在表演途中,不便靠語言溝通控制移動方向或停下的節奏,所以他們都學會用馬的喘息噴氣等聲音溝通。
巡迴演出時,飾演Joey有12組固定演員,通常每組成員都是固定的,因為這種演出,最講求的就是成員的默契,而不同組合呈現的Joey,也有細微的性格差異。他們表示,Joey所需要的演出技巧並不比其他演出少,而這演出卻更講求團隊合作。要所有人都在用一種節奏乃至同一個呼吸中,才能讓馬匹活靈活現,讓人忘了木偶操作者的存在,相信這是真馬。除了經常排練,互相傾聽也很重要。而到不同地方,場地環境和觀眾的反應也會有所差別,他們的表演也會作出相應微調。
在Joey練成後,他們也曾帶「牠」與真正的馬匹相處,然而馬匹都對這隻能像真馬活動的東西感到疑惑。「牠們都有點緊張不安,因為這匹『馬』聞起來不太對勁。有很多讓牠們感到不確定的因素。」他們笑言,有次帶Joey跟體形龐大的兩匹夏爾馬相處,面對這兩匹大馬,Joey也表現得比牠們更無膽。他們笑說:「要拜託牠們不要踢我。」
撰文: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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