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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4月5日

陳三澄 忘憂一刻

身外物

今日清明節公眾假期,我什麼地方都不想去。因為沒有心情,因為昨天晚上,因為一個人。

兒童節我和小Kit習慣會去麥當勞食個兒童餐。這是我和她多年來的習慣和情意結。我的心結是因為小時家裏窮,沒錢去麥當勞。而小Kit的心結卻是,因為家裏太有錢,不會去麥當勞。總之,就是各有前因。

一邊吃着麥樂雞,一邊小Kit要求我去探望Jackie。「幹嘛你自己不去!」「請不要問一些你知道答案的問題。你去還是不去?」最後我還是應承了她的要求。因為她要和Cindy坐夜機去日本看櫻花。我想起小時老豆成日唱K的飲歌「由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聽到舊人哭」。有時真覺得小Kit比一個真正男人還要賤,還要絕情。

Jackie打開門,見到是我,已知道是什麼一回事。她笑了笑,自顧自地慢慢走回沙發躺臥,並着我幫她關上門。

「看護呢?」「我放她假……」「因為小Kit……」當我正想講下去時,Jackie剪我對白。「你走吧!」我望着躺在沙發上的Jackie,她瘦得只剩從前的一半,但是她今晚打扮了,化妝了,為了小Kit。

「你知道嗎?我已經有7個月13日沒見過她。」「好好養病吧,不需要想其他。這句是便心,但也是真心。」

我再望望這間新居,也是病房,室內空空沒有一件多餘物。「放些花花草草,生活照,會開心些。」Jackie給我一個很淒涼的回應:「我現在每一天都會掉一樣東西,好等到走的那一天,不會有多餘的身外物留在這塵世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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