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14日
現今香港中學的英國文學科,還有沒有收入濟慈(John Keats)的詩《希臘古甕頌》(Ode on a Grecian Urn)為範文呢?當年,占飛熟讀此詩至隨時可背出!少年十五二十時,誰會不為25歲早逝的浪漫詩人濟慈所感動呢?得悉濟慈與拜崙(Byron)不和後,自然站在濟慈的一方,贊成他所說的「他(指拜崙)描寫眼所見的,我描寫我所想像的,我的任務最艱難」,認為濟慈在拜崙之上!
拜崙看不起濟慈,因濟慈出身寒微,父親負責在旅店打理馬廄,在濟慈8歲時已身故,是以濟慈沒錢入讀伊頓一類名校。在拜崙這類白鴿眼心目中,不是貴族出身,沒在精英名校讀過,一口鄉音,有什麼資格寫詩?濟慈的作品,不過是將詩「庸俗化」(拜崙原文是Cockneyfying)而已!
拜崙師承十八世紀的奧古斯都派詩人──如波普(Alexander Pope,當年中學要讀波普的名作:嘲諷詩 The Rape of the Lock)──濟慈卻貶波普而鍾情新興的浪漫派,一師古一慕新,兩人怎會像李白、杜甫般惺惺相惜呢?濟慈一方面妒忌拜崙有錢和成功,另一方面批評拜崙的詩欠缺原創性,世人過譽了拜崙,皆因他是藍血貴族而已!
當濟慈病逝羅馬,雪萊(Shelley)撰文悼念,並諉過Quarterly Review惡評以致「殺死」濟慈時,拜崙反而讚揚濟慈,說他的死是英國文學的損失。當朋友告訴拜崙,濟慈欣賞他的《唐璜》一詩後,拜崙還特別為濟慈寫了一闋八句詩。可惜,這只是誤會,濟慈在給他兄弟佐治的信中明明白白的寫道:「這是拜崙爵士最後一首炫才詩」,並向朋友表示,他討厭《唐璜》。
2009年,澳洲女導演珍甘比茵(Jane Campion)拍成《閃亮的星星》(Bright Star)。片名來自濟慈寫的最後一首詩,講述濟慈1818年寓居小鎮,跟鄰家女子芬妮布朗一段柏拉圖式戀愛的故事。在那3年中,濟慈貧病交煎,不時吐血,卻因愛情的驅使,寫下不少優秀的詩,如《夜鶯頌》、《秋天頌》等。電影跟濟慈的詩一樣浪漫纏綿,不容錯過。
撰文 : 占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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