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月24日
「你這不是歧視嗎?」在聚餐中談論婚嫁時,有親戚再三強調不希望招來一個黑人女婿,結果被旁人質疑是種族歧視。遭受指控,親戚並沒有嘗試解釋開脫,反而理直氣壯地回應:「我只是坦白表達想法,又沒有說他們是低等民族,若這樣也算,那好吧!我是歧視黑人,那又怎樣!」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的想法在很多人心裏一直根深柢固,親戚當然希望女婿是同聲同氣的「香港仔」。然而對於西方白人,大家似乎只是擔心文化差異,語言不通,要花更多力氣溝通了解,卻鮮有瞧不起對方。惟對於黑人,人們總是打從心底裏把他們跟貧窮掛鈎:黑人來自非洲,非洲等於貧窮,所以黑人多半是有經濟困難。
在漫長的歷史中,黑人總是被奴役壓榨,先是被歐洲列強賣至北美洲當苦工或奴隸。即使經歷廢奴運動及南北內戰,黑人的待遇有所改善,但依然處處遭到歧視,被打作二等公民。不管個別黑人再怎麼優秀,始終不為白人認同。在最近上映的電影《綠簿旅友》,黑人男主角明明是音樂天才,六十年代在美國北部廣受尊重,但當他來到仍然大行種族隔離的南部州份為一眾白人富豪表演,非但沒有被禮待,還要三番四次被留難:不能跟白人用相同廁所,不得在請他演奏的貴價餐廳用餐,更只能住在專為黑人而設的簡陋旅館。至於充當其司機的意大利男主角,也被其他白人批評為黑人工作是出賣尊嚴,丟光白人的顏面,不知羞恥。
「不可以啊!我再也受不了來一個黑人女婿!」法國電影《非常4女婿》(Qu'est-ce qu'on a fait au Bon Dieu)中的外父,得悉女兒與黑人訂婚後馬上精神崩潰。在主張平等博愛的法國,外父並沒有特別看不起黑人,只是他4個女兒都是嫁給移民後代,無人看上白人,令他大受打擊,無法接受衝擊。法國人也許不似美國人般公然歧視黑人,但內心仍然自覺高人一等。畢竟當有搶劫、襲擊,甚至是強姦等可怕案件發生,而疑犯是黑人時,也總會被傳媒大字標題報道。加上眼見貧民區處處也是黑人,耳濡目染,自然也推斷黑人有更大犯罪傾向。
筆者堅決反對任何形式的歧視,但當年在法國交流,來到治安惡劣的巴黎,搶劫扒手屢見不鮮,加上師兄師姐們紛紛抱怨曾在旅遊時被黑人幫派強迫購買紀念品,我在地鐵上也感到草木皆兵,每次遇上黑人便躲得遠遠,看見白人(特別是看似毫無殺傷力的中年太太)則緊緊跟上,自以為萬無一失,回想起來也汗顏。面對恐懼,要避免被偏見主宰,實在不容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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