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16日
都說京都人高傲、冷靜、內斂、謹慎。
網上流傳京都人和大阪人遇到同一件事的不同反應:兩人看到一個男人趕不及去廁所,在廁所門前失禁的事。大阪人說:「嘩!我看到他的褲子濕了一片,然後臭氣沖天,媽呀!」京都人則會說:「他的褲子慢慢呈現一朵菊花的形狀,再燦爛地盛放。」
是的,我遇到的京都人,大都沉靜、低調,臉上不會有什麼大的反應。有一次在差不多到達酒店的馬路前,遇到一隊突然衝出來的遊行隊伍,又打鼓又唱歌又抬轎。所有車輛都停了下來,沒多久還有警察來維持秩序,但是期間完全沒有司機響號,沒有路人喧鬧。被迫下車的乘客也沒有埋怨,只是淡然地望一眼遊行隊伍,繼續昂首向前走,大家都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模樣。留在路上看熱鬧的,大抵都是遊客(包括我們 )。
所以,當我有幸看到京都人天真熱情的另一面,還是意想不到。
我和丈夫帶着一隻老虎公仔去旅行,我甚至為「她」添了幾件和服。無論在餐廳、在車站、在神社、在市集、在車廂中,不同年紀的男女看到穿着和服的老虎,都笑得很燦爛。女侍應走過來逗她玩,擺攤子的伯伯溫柔地摸她的頭(因為她,伯伯還主動給我的羽織打了瘋狂的三折),男店員要跟她拍照,甚至有一個嬸嬸「肉緊」得親吻她臉頰,「啜啜」有聲。
鞍馬山那間精進料理的店主婆婆,第一眼看到穿和服的老虎時,像小孩般拍手大笑,還一下一下撫摸她的眉心。臨走前,我帶着她跟婆婆說再見,向婆婆鞠躬,婆婆開心得「哎喲哎喲」,用手心捧着她的臉龐,又跟她的額頭相碰,那表情和動作,跟看見寶貝乖孫無異。
日本人對於精靈之說比較接受,也更相信玩偶有靈性。在京都帶她上街,不少京都人跟她打招呼。在香港,人們以驚恐眼神瞪着我,以為我黐線。好吧!我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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