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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20日

林創成 嚮往發呆

一字不淺

報名參加立法會港島區補選的香港眾志常委周庭素有「學民女神」之譽,不久前在本地傳媒面前展現其語言天分;日本記者提問,周庭流利作答,讓不知所云的在場者紛紛拜服,女神果然是女神。周庭事後謙稱,其日語程度只是BB班。當然啦,周庭BB嘛,學日語肯定先上BB班,繼後慢慢升班不遲,大丈夫,奸爸爹!

學日語究竟難不難?根據我連BB班也不如的低B班體會,難,十分難,難就難在至今仍然無法掌握那個可惡到極的「一」字。

對於修讀中文的學生來說,「一」是全世界甚至整個銀河系最簡單的字,如果有外星人存在,他們的語言系統相信不可能有任何詞彙比起「一」更加容易掌握。正因如此,我們常常以「一字咁淺」來形容文盲也懂的簡單事物。投身日語低B班之前,我從來沒有想過,大和民族竟然有本事將「一」字弄出多不勝數的不同讀法。

中文的「一月」、「一日」和「一人」等等,全部有固定規律,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然而千變萬化的日語搞得我一頭霧水,「一月」是一個讀法,「一日」是另一個讀法,「一人」又是另一個讀法。換言之,一不是一,二不是二,一字不淺!

如果你想我用日語說「一月一日星期一」,很抱歉,暫時而言沒辦法,首先是「一」字的不同讀法尚未有效死記爛背,其次是「星期一」又跟「一」字無關,他們叫做「月曜日」,吹脹!

話雖如此,投身日語低B班始終充滿樂趣,恰恰是這種語言往往將簡單事物複雜化,突破了某些讀寫障礙之後,自然而然產生飄飄然的成就感,例如英文簡簡單單一個Men字說完了,日語平假名用字是連珠炮發八個音。只要不被難倒,你會竊笑自強,不妨引用尼采名言:What doesn't kill you makes you stronger。

 

(編者按:林創成最新著作《嚮往發呆──Major Tom告訴我的97件事》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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