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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9月25日
幾年前來香港做研究工作，團隊中有一位博士班女學生，行為舉止極像卡通人物，不但用「可愛」聲線說話，有不明白之處她會嘟起嘴扮金魚呼吸，雙手手指像電影E.T.宣傳海報般點來點去，以示迷惘。
起初我很不習慣，但她性格樂觀，反而慢慢把我活潑的一面帶出來。在此之前，我很不願意被人拍照，她卻經常拿着手提電話拍下我和同事的一舉一動。我愈低頭側臉躲避，她愈神出鬼沒，最後只能投降。大家一起工作了兩年，照片和即興畫的漫畫「事件簿」有超過一千幅肖像！她最懂得善用光線和角度拍攝，捕捉到許多我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神情，其中一種就是自然流露的笑容。
回想我小時候，只要被照相機的鏡頭瞄準，便會問母親：「是不是笑起來不要太緊張？」西班牙滿街都是天真可愛的小孩子，他們的笑容很幼稚，不懂撒嬌造作，沒有牽掛，沒有騙到糖果的「got'cha」奸笑。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在塞維爾阿方索十三世酒店（Hotel Alfonso XIII）喝下午茶時，有一家人在舉行派對。孩子們看到牆上阿拉伯、安達盧西亞色彩濃厚的七彩圖案，還有內園中央的噴水池，踮着腳尖看誰摸到最高點，然後你追我逐，充分利用San Fernando餐廳四面的巨柱和拱門來捉迷藏。有一個不夠5歲的小男孩，在光滑的雲石地板上跌倒，原本扁嘴想哭，看看四周的朋友已經跑光了，自己搓搓膝蓋，回復儍氣地笑嘻嘻。最簡單的遊戲，已經換來一片笑聲。
小孩子的笑容，像雪花般有幾十種，從基因印記而來。假如受到人工訓練，便剩下條件反射的公式化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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