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2月28日
每次坐長途機,為了可以好好休息,她每次總會點一杯酒,喝完就呼呼入睡。這趟由美國返港的航班上,全機不算擁擠,坐在中間一排的靠走廊位,方便走動,多好!機艙內的主要照明系統調暗後,附近的乘客有的已在夢鄉,她就在昏暗的環境下離開座位,開始往前方去。「不得了,有人暈倒了,有人來幫忙嗎?」一位女生光着腳往洗手間跑過去,然後蹲在地下查看暈倒的乘客。「沒事,她是喝醉了。」步履不太穩,過了一會兒,她慢慢往自己的座位走,原來,這帶酒意的女郎,就坐在我33D的正後面。
至少有半小時,多位機艙服務員先後找她,她重複又重複地強調自己沒有事。「一直以來,我坐長途機想睡得好,就會喝杯酒,可能這幾天工作太忙,累到在洗手間倒下來,真的不好意思。」聽她有條不紊地陳述情況,大概都沒酒意了。外國乘客特別熱心,一個個來關心她的精神狀況。從暈倒到平復,前後幾十分鐘,附近的香港乘客,基本上沒有多少個會跑過去追問情況。其他人看來,香港人真的太冷漠了吧。將心比己,要是喝醉了倒在洗手間,重回到座位上,想定下神,還要保持冷靜面對近半小時的熱切問候,都該累了,給她一點空間,不打擾也許更好。不說話,來個眼神交流,其實,也是一種問候。
東西文化差異,細微之處,某些時候,總會別有感受。在美國的兩個星期,不管在課堂上、車子裏、午餐跟晚飯時間,四目交投就不能沉默不語。「為什麼你不發言,告訴我你今天如何?說點話呀,你太安靜了。」美國的朋友圈,用智能手機也很普遍,但朋友間一見面,就甚少做低頭族,不停地看手機短訊、回覆電郵是很不禮貌的事,要是當着朋友面前用電話看影片,更是莫名其妙。當然,這情況都是在俄亥俄大學新聞學院的大樓內發生。
在這所全美十大新聞學院,遇上的學生都是忙追夢尋學問的年輕人。某個下午,與其中一位本地的碩士女學生敍舊。去年暑假相識,已覺得她爽直又熱情,這次能夠再碰頭,全靠她在臉書看到我上載的一條片。那影片是在教授的車廂裏拍的,當時由機場往大學方向走,車程要一個半小時,趁他在車上播着《別問我是誰》,就拿着手機把在高速公路的路況拍下來,弄成一條MV,這美國朋友一看到路牌,就留言問:「你又再來大學嗎?有空見見面嗎?」
這主動的美國女生,幾個月之後,就會轉到德國讀碩士,問她準備好了嗎?正在學德語的小妮子說,自己之前學了西班牙話,再讀另一種外語不算難。世界很大,她說,除了妹妹,沒有捨不得出國的理由……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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