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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2月16日

社評 社評

氣球事件必須盡快釐清間諜疑雲

美國指控「中國間諜氣球」入侵領空,先後發射導彈擊落四個,可是白宮最新的講法是,美軍上周五(十日)至周日(十二日)擊落的三個高空飛行物,初步顯示與中國無關,可能僅是商業或研究用途,沒有惡意。儘管如此,美國仍然就着間諜疑雲企圖追究責任,聲稱第一個被擊落的氣球具備蒐集情報的偵測功能,日本亦順勢反對中國氣球侵犯領空。

美國北方司令部表示,已在南卡羅萊納州對出五十呎水深打撈到「中國間諜氣球」的重要殘骸,包括關鍵的感應器、電子裝置及整個氣球結構的大塊碎片。另有傳媒引述美國官員報道,氣球從海南島地面升空,屬於解放軍空軍負責的項目之一,配備推進器和方向舵,可以操控。美國軍方和情報機關在氣球升空後持續追蹤,分析人員未能確定氣球偏離路線屬故意抑或意外,相信用於偵測太平洋的美軍設施,即使氣球是意外吹入美國本土,北京可能趁機蒐集情報,證明中國有意圖擴大監察能力。

北京當然矢口否認指控,中國外交部發言人汪文斌多番重申,中國民用無人飛艇誤入美國領空完全是一宗由不可抗力導致的意外偶發事件,批評美方濫用武力,反應過度,並以此為藉口非法制裁中國企業和機構。問題卻是,西方盟友眾口一詞,除了與美國組成北美防空司令部(NORAD)的加拿大附和美方的間諜論之外,日本甚至同樣要「高射炮打蚊子」,打算動武擊落侵犯領空的飛行物,氣球事件恐怕會加劇亞洲區內的緊張氣氛。

日本內閣官房長官松野博一表示,進一步調查過往在日本空域發現的氣球形狀飛行物體之後,強烈懷疑它們是中國的無人偵察氣球。日本政府透過外交渠道表達「絕對無法容許外國無人偵察氣球等物體侵犯領空」的立場,要求中國確認事實,並且避免再犯。此外,日本防衞省計劃修改武器使用規範,放寬自衞隊擊落侵犯領空飛行物的限制。汪文斌批評日本追隨美方,「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捕風捉影對中國猛烈攻擊」,中方對此堅決反對。

大大小小隨風飄揚的氣球雖然看來似是低科技,但的確存在着安全隱患,不但可以收集情報,而且不排除用來投放炸彈,然而這些飛行物最常見的用途始終是沒有惡意的氣象研究。國與國之間假如缺乏互信,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捕風捉影,容易造成不必要的誤判。就以美國擊落三個來歷不明的飛行物為例,事後查明與中國無關還好,假如美國單憑臆測一口咬定全是「中國間諜氣球」,兩國本已不穩定的關係難免繼續惡化。

再設想一下,假如日本自衞隊擊落神秘飛行物,未經查證又怪責中國侵犯領空,中日關係可能雪上加霜。換個角度來看,汪文斌透露自從去年五月以來,美國放飛的氣球十多次非法飛越中國領空,包括新疆和西藏等地,萬一中國將之擊落,中美之間的死結自然愈纏愈深。

氣球究竟誰屬,作用到底為何,最基本的負責任態度就是查明真相再說其他,美國「誤射」三個與中國無關的氣球是為殷鑑。誤射又射歪,更變成笑柄,美國參謀長聯席會議主席米利承認,F16戰機周日(十二日)在休倫湖上空發射兩枚導彈擊落不明飛行物,因為首枚導彈未能摧毀目標,發射第二枚才命中,難怪汪文斌嘲弄美方「小心用力過猛閃了腰」。

但凡涉及諜影幢幢,國際關係必因猜忌而造成諸多矛盾。中美對立的導火線之一正是間諜疑雲,二〇二〇年七月美國突然要求關閉中國駐休斯頓總領事館,時任國務卿蓬佩奧指控該館是中國的「間諜窩」,發展留學生間諜、獲取經濟和軍事情報的司令部。中國隨之報復,關閉美國駐成都總領事館,中美關係跌至建交逾四十年以來的低點。

氣球事件必須盡快釐清的是間諜疑雲,這樣方可緩解各國尤其是中美之間的矛盾,要是不分青紅皂白亂射氣球,徒然火上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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