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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13日

黃伯農

中國及東南亞領導電子支付革命

COVID-19大流行已催化亞洲各國加快進行境內及跨境電子商貿的革命。本文綜觀「電子支付」(digital payment)大趨勢的近年發展脈絡,以中國和東南亞國家為個案研究,去探討電子商貿革命所帶來的影響。

新發展帶動經濟增長

在中國,電子支付兩大巨頭「微信支付」(WeChat Pay)和「支付寶」(Alipay)各自都聲稱擁有逾10億活躍用戶,每天從銀行戶口進行即時轉數交易。作為未來數碼經濟發展的一大支柱,「電子支付」近年已成為亞洲國家和政府們爭相研究和推動的前瞻性公共政策議題。

原因很簡單,在2019年,中國及東南亞被認為是繼歐盟後最具整合性的區域貿易網絡。這地區正領導全球數碼經濟革命。2019年,全球「企業對消費者」(Business-to-Customer;B2C)平台(包括電子商貿、線上旅遊、廣告科技、運輸、電子服務和數碼媒體等)產生了3.8萬億美元的收入,其中有1.8萬億美元來自亞洲。

全球電子商貿的1.9萬億美元收入中,有1.1萬億美元來自亞洲,中國已佔區域電子商貿收入總額的45%。網上銷售佔亞洲區整體銷售量的12%,而歐洲和北美只佔8%。亞洲未來10年的GDP將因為數碼經濟而得到1萬億美元的增長。

在2018年,亞洲區跨境「企業對消費者」電子商貿活動已達4040億美元營業額,比2017年增加7%。雖然「企業對企業」(Business-to-Business;B2B)銷售量佔跨境電子商貿量的80%,但「企業對消費者」銷售量增長最快。中國是這方面的全球領袖,擁有最多最大網上銷售和拍賣網站,而跨境交易已佔中國電子商貿銷售額的10%。

「數碼錢包」(digital wallet)的出現使電子商貿平台上的跨境交易更容易進行。因為支付形式已與智能手機融合,也使境內外市場更趨融合。自2010年以來,東南亞區內其他國家已錄得可觀電子商貿額的增長:泰國增長44%,汶萊達42%,柬埔寨39%,越南也上升38%。整體而言,東盟每天都增加約12.5萬名電子商貿用戶。全區域的4G電訊覆蓋率達94%,東南亞區域經濟已透過數碼化進行更深度及全面整合。

數碼錢包便利跨境交易

這批數碼消費者代表着一個新興跨國市場。

估計中國網上消費的40%和印尼網上消費的30%屬於「數碼消費」(digital consumption)的新型經濟行為,並非只是「親身購買」(in-person purchase)的替代性經濟行為。看來電子商貿平台已能接觸和滿足到以往未被滿足的消費者的需要。

數碼交易平台也促進「金融包容性」(financial inclusiveness)。對於消費者來說,數碼平台推低價格、增加選擇和減低交易成本。同時,數碼平台也更能接觸到中小微型企業,也為下線城市和鄉郊地區帶來新的商貿機會。因為大部分東南亞人口住在這些地域,數碼經濟增長便能為較貧困和欠發展地區帶來經濟增長。

更具金融包容性

電子商貿平台能將城市周邊人口和年輕消費者連結到國際品牌。阿里巴巴的平台「天貓」(TMall)為國際公司提供優惠利率,也容許境外企業透過平台在中國境內免牌照營運。2020年有29000個品牌走進天貓,其中八成是首次進入中國市場。

天貓的45%用戶來自下線城市。天貓平台能將大都會地區的消費者連結到整個東亞區,為年輕消費者提供更多選擇。

「金融科技」(FinTech)的發展也擴大了金融包容性,更多人毋須開設銀行戶口便能得到多項財務服務。具包容性的經濟體傾向擁有更多具活力的中小微型企業,數碼平台便須從3方面為這些企業服務。

首先,它們必須減低財務成本。在美國,信用卡費用平均佔小型企業總銷售額的2%。但支付寶和微信支付不用收取交易費用,只收取境外轉賬的0.1%費用。

第二,電子商貿和金融科技商均使用「即時交易」(real-time transaction)和社交媒體數據去進行風險評估和向中小微企提供借貸。阿里巴巴旗下螞蟻金融集團(Ant Financial)的網上借貸手續只需數分鐘便辦理好,錢可以於數秒內送到成功申請者的戶口內。2020年,阿里巴巴旗下的浙江網商銀行(MyBank)已擁有2500萬客戶,大部分是中小型企業,也集中向女性擁有的中小微企擴展金融業務,一方面填補財務需要空缺,另一方面增加性別包容性。

第三,數碼平台為中小微企提供多項科技協助和跨境市場資訊服務,可以協助增加經濟生產力和出口收入。

反省觀察

傳統數碼支付系統如信用卡、提款卡和流動支付方法(包括Visa、Mastercard和Paypal等)跟電子支付的運作方法存在差異。傳統數碼支付方法通常將一筆錢先存放在一個戶口之內,交易不會即時發生,而是於交易被記錄後數分鐘後至數天內才結算,而且需要收取手續費。

相反,電子支付系統可於交易時進行即時結算,主要原因是它不代表着在別處存放的金錢,而是已經透過即時接通戶口之內的金錢去進行「即時交易」,亦不需要收取手續費。

長遠而言,電子支付的革命性技術的全球化只是時間問題。再者,於5G電訊網絡所促成的「物聯網」(Internet of Things)形成底下,近年「央行數碼貨幣」(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y)科技的引入將與電子支付科技一起攜手將人類數碼經濟革命推進至另一高峰。

英國巴斯大學政治、語言及國際研究學系副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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