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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9月3日

曾德成 海闊天空

監督有責

中國大陸改革開放40年,從先前高度集中的計劃經濟轉為市場取向,政府職能有了很大變化。近年中央政府繼續強調「簡政放權」,扭轉過往重審批、輕監管的狀況。李克強總理今年3月在《政府工作報告》裏就要求減少政府審批證件,「能減盡減」;他又要求5年內把審批工程建設項目的時間壓減一半。

手續繁複的弊端,諸如申領證件多、工程審批時間長等現象,是官僚架構陋習,固然並非只在內地可見。一些地方曾經有過「以證換證」,甚至「連環證明、互為前置」的荒謬程序。今年3月以來,內地須申辦的各類證件已大為削減;而工程審批制度方面,以往的串聯審批都已改為並聯審批,經過試點改革,審批時間由目前平均的200多個工作日,明年將全面壓減至120日,5年之內再縮短至一半時間。

任何地方的政府必然都負有監管責任,以維護社會秩序和保障民眾福祉。內地持續推行簡政放權,國務院於2013年承諾大幅度縮減行政審批事項;隨後兩年,又接連提出強化放管結合和優化服務。這綜合簡稱為「放管服」改革,正按規定深化推進。李克強總理一再講:只有管得好,才能放得開;也只有放得開,政府才有更多的精力創新和加強監管。像改革工程審批制度的同時,便隨即要求建立相應的監管體系,由施工到完工全過程,都要監督檢查。

中央今年的《政府工作報告》裏寫上︰「全面實施『雙隨機、一公開』監管,決不允許假冒偽劣滋生蔓延,決不允許執法者吃拿卡要。」「雙隨機、一公開」是海關部門最早試行和總結提出的,意即︰隨機抽取檢查對象、隨機選派檢查人員,抽查結果及時向社會公開。隨機選派、隨機抽查,公開結果,目的是杜絕勾結犯罪等腐敗行為,達致有效監管。

雙隨機 一公開

當發生影響民生的重大事故,既要追究肇事者,也應向負有監督責任的官方問責。案件不會無緣無故發生,當損害到民眾利益,便總有人應該對監管不力負上責任。例如內地6月曝光的問題疫苗案,經國務院調查組用一個月時間查明︰吉林長春長生公司不法謀取暴利,生產不合格疫苗;監管部門也嚴重失職,造成惡果。於是,吉林省委、省政府和國家藥監局都被責成要深刻檢查。肇事企業多名負責人被起訴;數十名官員被問責,包括7名省部級幹部。

內地對高級官員問責已有明文規定︰「對黨政領導幹部行問責的方式分為︰責令公開道歉、停職檢查、引咎辭職、責令辭職、免職。」處分的嚴厲程度按順序排列。

這次問題疫苗案被問責的高級官員,包括相關的副省長、市長、藥監局局長等,分別被免職、責令辭職和被要求引咎辭職。即使已升職或調離的官員,因過往負責過監督藥品工作,也逃不過問責。藥監總局一個副局長更因涉嫌凟職被審查。

嚴重事故暴露出監管漏洞,於是追究責任以外,提出要完善制度規則、明晰監管環節,建立嚴格的體制。這次內地疫苗案以後,要求完善全鏈條監管和電子追溯等制度,堵塞漏洞;還要求採措施加強監管隊伍,提升依法監管能力。而始終必要的,是負有監管責任的人自上而下層層承擔責任,加強問責,才可避免有損公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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