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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6月13日

丁望 中國21

黨報改革派 保育鈞病故

曾任《人民日報》副總編輯(1988-1992)的保育鈞病故,享年74歲。胡耀邦史料訊息網、財新網有悼念特輯,有人稱他是「挺直腰板」的漢子。

八十年代,保氏為《人民日報》改革派一員,追隨改革家胡耀邦,參與教育、知識界的改革宣傳。

九十年代,他任工商聯副主席,後任政協副秘書長(接胡德平),與同齡的德平私交甚好。他們支持小平的市場經濟改革,研究所有制(產權)多元化和發展民營經濟。

協助胡耀邦 批極左政策

1977至1982年,耀邦先後任中共中央的黨校副校長、組織部長、宣傳部長、秘書長,後主持書記處(1980-1986)。他推動包含「實踐檢驗真理」的思想解放運動;在小平支持下,糾正毛的知識分子極左政策,提倡尊重知識、尊重人才。

《人民日報》改革派對他的改革理念頗為支持,較年長的有胡績偉、秦川、錢李仁(先後任社長)和副總編輯王若水(提出「社會主義異化論」);輩分較後的有余煥椿、保育鈞和周瑞金(先後任副總編輯)等。這幾位「改革闖將」,胡、秦、王已病故,八九學潮時,他們主張以和平方式平息學潮,支持趙紫陽反對動武鎮壓。

這幾年,亞文革的政治生態導致言論空間大收縮,個人崇拜的造神熾熱,但余、保、周仍時有文章在《炎黃春秋》月刊或網絡平台發表,觸及毛文革遺毒、堅持否定文革和繼續推展改革。

保育鈞為蒙古族人,畢業於北京人大新聞系,1967年加入《人民日報》。1977年35歲時,受栽培任政治文教部主任(正司級或稱正廳級),在副總編輯遲浩田(北京軍區副政委,由葉劍英派到《人民日報》)安排下,負責「跑鄧小平線」,因寫「內參稿」受高層賞識。

他的得意之作是〈完整地準確地理解黨的知識分子政策〉,於1979年1月在《人民日報》以「特約評論員」名義發表。此文是耀邦兩次談話的文字整理,紀錄他批判極左的知識分子政策,反對再稱知識分子為資產階級,改稱為「工人階級的一部分」;表示要「充分信用,放手使用」,不再實行毛確定的「教育、改造」政策,整理稿經耀邦略修改後見報。

此文被視為高層對知識分子政策的大轉向,知識分子逐漸改變「臭老九」的惡劣處境,不再是「改造對象」。

近幾年,保育鈞的文章多議論經濟體制改革和保持民營經濟發展。對有爭議的供給側結構,他亦發表了意見:觸動了既得利益集團,改革面對的阻力很大。

他未明指利益集團是什麼,從李克強總理的改革言論(特別是涉及殭屍企業)判斷,應是指受保護的國營企業。其中鋼鐵、煤炭、水泥等國企大量虧損、長期產能過剩、靠財政補貼度日,被稱為輸血型殭屍企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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