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7月17日
上星期中學文憑試放榜,有人歡笑有人落淚,那一刻看似豬神分明,摘星者固然是神一般,成績不理想的可能喊到似豬頭。但人生豈是如此簡單?森美用他的經歷告訴大家,什麼是豬隊友,什麼是神隊友;豬隊友有神的一面,神隊友也有豬的一面。
自封是神的人,或億萬人高呼某人為神的時候,那其實絕非真的神,而是發神經。提起神豬隊友論,不期然想起森美和小儀這一對好搭檔,到底誰是真正的豬隊友呢?
「恭喜!森美!你母校出咗超級狀元!」DSE放榜日訪問森美,自然要提提喇沙書院的男狀元。森美當年會考考獲1A5B2C,笑也來不及吧?「我喊啊!同學話:唔緊要啦!可以返番學校讀。我聽到喊得仲犀利!」他同班都是好成績的,森美自然喊得一句句。
「到我跟其他人講,他們會說:你晒命啊!我說不是,是expectation不同,我那班個個拿A,你看到人家成績表還不哭?其他班,可能會說:掂啊!」森美肉緊地說。所以,到底是豬還是神,是要跟周圍的人比,那又何必悶悶不樂?這看似阿Q精神,但在現實社會很管用。
做適合自己的事,做自己喜歡的事,就算不會變成神,也不會是豬。「我看到很多人排隊求讀書,那為何之前不好好讀書呢?不想盡辦法讀好書?」森美有專注力不足的毛病,做功課像屁股長針,記憶力也不好,於是想盡辦法令自己記住,結果考到不錯的成績。
由唔寫得到唔捨得
森美認為豬是可以變成神的,而要變成神的話,要時刻提醒自己是頭豬,若一個人當自己是神,他就會變成豬。「Steve Jobs都話啦!Stay hungry嘛!你都不承認自己是豬,如何想改善自己?又如何變得更好?」他的幽默也不是天生樂觀,相反是太抑鬱,於是想辦法令自己開心。
有人的地方就有豬和神,因每個人的長處不同。記者馬上想起他和最佳拍檔小儀,森美在節目裏像個神,小儀則表現得像豬,常被森美奚落或提點。這到底是否節目需要?「當時公司想做個創作型節目,總監就說不如揾一個寫得嘢嘅,創作部有個同事叫小儀,好得意㗎!點知一來到唔寫得嘅,就真係好得意啦!最得意係唔寫得。哈哈哈!結果合作之後呢?就變成唔捨得啦!」森美吃着台灣爆谷娓娓道來,記者就把爆谷當花生食,聽得哈哈大笑。他喜歡思考,小儀卻喜歡說話。
「她較單純,所以常講錯嘢。我想如果你講錯,我不話你會更尷尬,節目也尷尬,畢竟是大氣電波;笑她可轉移視線,整個事變成喜感,大家都易落台。最重要是,大家把小儀的慘shift去森美笑她!於是有人說:你咪咁衰又笑小儀!」
別看森美笑小儀時嘻嘻哈哈,節目外都有不開心的一面。「那些阿嬸、阿姐成日話,你唔好笑人啦!我有些時候都不開心,覺得自己好陰公!白狗得食,黑狗當災!幫她兜還被人話!不過,後來想這就像前鋒和後衞,總有不同分工。」
撞板多次由豬變神
森美也有豬的一面,比如把黑狗和白狗調轉,或者說話一急會食掉一些字,要人透過上文下理推測。他和小儀合作多年,彼此不再是𡃁仔𡃁妹,當然不能再取笑,「現在有江湖地位喇嘛!小儀姐嘛!係咪?不能再話佢蠢,或者再嘲笑佢。」
於是,森美開始向小儀講耶穌啦!「比如她分享去日本鳥取,我就透過問的方法引導她思考,嗰度人口幾多啊?嗰度有好多沙,點解啊?希望讓她想得通,下次再旅遊回來,就懂得如何分享見聞。當她說:係喎!我就不再話佢啦!」
不過,這種形式也有人不喜歡,「做咩森美吓吓做教官?要人家跟你的思路走。」他感嘆神人難做時,不禁吃多幾粒爆谷。於是,他現在就常在咪後教小儀,「她有時會覺得講親都錯,會好驚!當知道為何錯,恐懼就消失了。不過以小儀性格,下次都係唔記得!哈哈!」
森美承認也有依賴小儀之處,沒有對方也不行,否則也不會是多年拍檔。「你有無留意,她同金剛合作就變成我?總鬧或取笑對方。不同節目需要不同隊友,我都估到大家會覺得我當自己是神,但無所謂啦!我其實做過很多次豬,撞過很多次板,做節目才像個神。」
的確,他為做好工作曾患上抑鬱,所以做神其實不易,做豬反而輕鬆點。記者想起「難得糊塗」和「扮豬食老虎」兩句話,問:「小儀對住金剛神到不得了,對住你就變成豬,係咪特登扮嘢,等你去動腦筋?」森美一怔,咬爆谷的頻率慢了。
「如果真係咁,佢就真係神啦!唔係嘅,她樂天,我喜歡思考……無所謂啦!對一個很緊張做嘢的人來講,對住一個不緊張,總愛說無所謂啦的人,一定會比較緊張!我們是完美組合,若兩個都是神就弊啦!如兩個都是豬,就死啦!」
親子活動是為自己
森美今年書展會出新書《豬一樣的隊友》,分享遇到的豬隊友及豬故事。對他而言,電台主持工作得心應手,不過他自問做爸爸依舊很豬,「我凡事講邏輯、講道理,細路仔唔鍾意聽!(口才好,講故事一流?)我不會講故事的!」
森美口若懸河,竟不懂得講故事!這實在出乎記者意料之外。「所以我在改,學到老做到老嘛!兒女現在10多歲,有時會交給人教,比如有宗教信仰,讓神去教他們。我跟他們說,要找到自己的passion,然後對自己有要求!」
他喜歡思考,甚至對爸爸這角色想得比一般人遠。「所謂親子活動,不是為兒子,而是為自己。我們為自己製造回憶!他們長大後有自己的生活,到時就剩下你回憶和他過的每一天,我們會開始回味自己的人生,所以親子是做給自己的。」
「你想,孩子是不會看那些舊片的,你就會!就算他們看也是看自己,不是看你。當他們要看你時,那刻你已頭髮斑白,他們會唏噓原來爸爸老啦!所以,當他們看你時,我們就快釘蓋啦!別給他們看片,要是話我們老啦!多hurt!」
記者深信森美是派送歡樂的人,卻百分百不是樂天的人,兒子才10多歲,他還年輕,距離「hurt」的年齡還遠呢!所以,他是不折不扣的豬爸爸。
森美小檔案
年齡:44歲
真名:梁志健
職業:電台主持、演員、節目主持、專欄作家
家庭狀況:已婚,育有一子一女
撰文:吳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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