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3月14日
熬過動盪的2019年,抗爭活動在新年期間平息一陣子,股市自貿易戰恢復過來正攀升之際,卻又出現新冠肺炎疫情。在剛過去的兩周,疫情演變成全球大流行,美股急劇波動,香港再現街頭衝突。
與2003年SARS疫情時相比,今次事態顯然嚴重得多。當年全球經濟處於上行周期,恢復速度快,今年則反之。據清華大學國家金融研究院院長朱民教授在2月22日的演講,當時全球經濟增長是從2002年的2.9%,到2003年的4.7%,到2004年的5.4%;中國是從9%到10.1%,再到10.4%。現在全球的經濟增長是從2018年的3.5%降到2019年的2.9%,中國是從2018年開始由6.6%降至6.1%,今年爭取維持在5.5%至6%之間,皆因去年中國人均GDP達到一萬美元,為免陷入中等收入陷阱,今後經濟增長是關鍵,中國必須奮力扶持,尤其剛受到貿易戰打擊後,協議才簽下又遭逢此劫,中國國策固然異常重要,但能否避免再一步國進民退,扼殺市場生機,那是走鋼線般難。
中國停工致供應震盪
再看全球,2003年時中國貢獻世界GDP的4%,今天是16%。中國供應鏈網絡已經深嵌全球各行各業,規模和影響龐雜得沒有人說得清,而且已逐漸脫離低端產品,靠攏中高端。路透統計蘋果5家主要供應商的工廠地點,自2015年至2019年,中國的工廠數目一直在增長。光是富士康一家,在中國的生產地點就在4年之內從19個增加到29個,另一家和碩聯合也從8個增加到12個。單是富士康的鄭州工廠,一天可生產50萬至60萬部iPhone,為減省成本,庫存一直只有兩三周。科技行業由於普通庫存低、供應商少,此次疫情受影響較其他行業更大。我們近日逛電腦商場也發現,PC機殼也將有一段時間沒有新貨供應。
還有,今次經濟危機本質上與以往不同,中國停工是供應震盪,此前危機多是需求疲弱,上溯供應震盪已經是七十年代的石油危機了。減稅減息等一貫措施此次能否奏效不無疑慮,經濟展望未許樂觀。
然而,經濟還經濟,各方就疫情在美國及世界其他地方擴散的估計莫衷一是,可見變數極多極大,只能見步行步不住修訂。何時真正priced in,難說清楚。
資產價格勢再度上漲
經濟前景雖然不妙,但我相信資產價格會再度上漲,貧富懸殊會加劇,因為現在是資金充裕、投資項目稀缺的時代。股市和經濟的相關度早就變得疏離,財政政策和貨幣政策更能左右資產價格,錢會追逐各類優質資產,效果比振興中小企業會明顯得多,就像QE以來的情況一樣。這是無奈之事,但隨着科技興起,傳統產業備受科技衝擊,借平錢支撐業務也要考慮風險,香港的情形更嚴峻,疫情未竭抗爭活動又起。錢在金融體系流不到實業去,很自然就流向資產,富裕階層借款投資成本也比較便宜。自由市場解決不了這個問題,只能靠政府政策干預,達致財富再分配。
最後,想到香港的樓價。樓價是反映城市綜合能力與發展潛力的指標,香港前景晦暗,會否導致樓價下滑?短期很大可能,但長期我認為應該不會。最符合國家利益的做法是整頓香港,而不是輕言放棄,畢竟軟硬件都在。這非常事件過後,局勢多少會有轉折,我們拭目以待。
香港科技大學工商管理碩士校友會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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