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22日
盛衰上落,就是周期。只要數據不是平滑而是參差的,就總會出現這些上落現象,只差是過濾後所得出的周期孰長孰短,定還是更短更無序的噪音。一般所認知的盛衰,都在8至32季的經濟周期;但其實有些更長、數以十年計的周期,在二戰前已知道,而康德拉捷夫(N. D. Kondratieff)就是首批於文獻裏記載這些現象的學者(見參考)。刊載文章的Rev. Econ. Stat.迄今仍屬A級期刊,而在絕大多數排名榜上仍排20名內。
金油價格趨勢有所走樣
總有人覺得這些數周期長短的玩意早已過時;的確,今天的教科書已不玩這套了,取而代之乃教授周期是複雜而無規律的。須知此說針對一般經濟周期,是否真無規律,也視乎模型怎起,要起到有規律周期亦無不可。
至於實證之上,周期有、無時間規律,兩邊都無很強的證據。固然,愈短的周期愈似噪音,可能愈無規律,不過長的則難講。有見及此,今次以開放的態度把康德拉捷夫當年的周期論向未來延伸,看看還是否準。
熟知各經濟數據性質的,都不難猜到長周期主要見諸商品、價格之類。的確如此,文中首個提到的長周期正是商品,高位在1814、1866和1918年,隔52年【圖1】。
至於長息周期方面,頂距只觀察到一次,由1842到1898年,距約56年【圖2】。英國工資頂距也只觀察到一次,由1808到1875年,距67年【圖3】。至於底距方面,也有一次,實線由1848至1888年,距40年;虛線則由1851至1901年,距50年。
記得文初提到的商品周期高位有1814、1866和1918年,隔52年。若延伸下去,應為1970和2022年。但從金、油價格所見,近代高位分別在1920、1980和2011年,顯然有所走樣【圖4】。2022年有否高位未知,但至少1970年錯。那長息和工資呢?
按長息高位於1842和1898年距56年推算,之後高位為1954和2010年。不過,實情是長息高位在1920和1970年代【圖5】。至於工資,1920年見高位後持續上升,高處未算高。另外還有一法國外貿長周期,於此從略,可惜也是經不起延伸測試的。
經濟結構隨時間改變
過長的周期之所以不能成為規律,很可能是因經濟結構大有改變所致。譬如工資,當年還以農業和紡棉行業計,放諸今天固然走樣。然而當時這樣的點算可登頂級期刊,文章應非一無是處。可能一天經濟結構未變,一定的周期點算或仍適用,只是不宜過長(否則結構轉變),亦不宜過短(否則就是噪音)。
正如一年365日、一日24小時般,很多億年前太陽系形成初期或很多億年後太陽系滅亡時應不適用,但在中間一段日子,還是用得上的。相信這在經濟或金融上也有一定道理,條件只是未有結構變化出現。
參考:N. D. Kondratieff (1935). “The Long Waves in Economic Life,” Review of Economics and Statistics, XVII (6), 105 - 115, Nov.
交通銀行(香港分行)環球金融市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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