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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5月28日

蘇培科 解經論財

明裏搶人 暗地搶房留後患

5月16日天津市推出力度空前的人才政策,在不到20個小時裏就吸引30萬人辦理落戶的申請。緊接着在5月17日,落戶本就寬鬆的西安推出了13條「升級版」人才政策,新設立獎項及建立補貼制度,並把外國人才准入條件降至「零門檻」。落戶寬鬆的「搶人」大戰在二三線城市如火如荼,隨着人口不斷流入,這些城市的房價上漲與人口流入形成同比例增長,於是一些後知後覺的城市才明白,「搶人落戶」與放鬆限購的房地產政策有緊密關聯,於是紛紛仿效加入這場「搶人」大戰。

推高物價削城市吸引力

這場「搶人」大戰的分水嶺是2017年初,自2017年北京實施大規模的疏解人口行動後,2017年的北京人口出現下降。據北京市統計局公布的《2017年統計公報》顯示,2017年末全市常住人口2170.7萬人,比2016年末減少2.2萬人;2017年末全市戶籍人口1359.2萬人,比2016年末減少3.7萬人。這與此前每年以50萬至80萬人口的增長速度相比,2017年的負增長讓人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就在北京大規模疏解人口行動後,以西安為首的幾個二線城市迅速打響了「搶人」爭奪戰,截至目前全國已有50餘城市以及山東、海南、江西、吉林、雲南等省份加入這場「搶人」大戰,各種人才引進新政促使這些城市不但形成了人口大規模淨流入的態勢,房價也隨之飆漲。

以西安為例,自2017年3月實施戶籍新政起,至今已超過40萬人遷入,而此前的資料顯示,2012年至2016年間西安的新增人口為28.95萬人,但2017年不到一年的新增人口是過去5年的1.3倍,嘗到甜頭的西安又在最近推出13條人才新政,吸引人才的力度進一步加大,與此伴隨的是房價在這一年間漲幅超過一倍,導致西安出現無房可賣的「搶房」景象。

從城市經營的角度來看,西安、天津這樣的城市或許是最大贏家,但從長遠發展角度來看,短期的炒房和低門檻落戶政策或許能夠贏得一時的領先,但隨着比併各地都放開落戶條件,落戶不再有高門檻和障礙,戶籍的移動就會更加靈活,尤其房價快速上漲和人口的流入會讓一些城市物價、生活成本提升後,吸引力又會逐漸下降。

要防止這些吸引人才流入的政策變成炒房的手段,尤其房價不能炒得太高、太快,否則又會變成不適宜居住的城市,一旦房價爆炒、物價飆升,人滿為患,公共基礎設施和醫療教育等跟不上的話,就像北京這樣的城市吸引力會慢慢減弱。

缺產業支撐終回歸泡沫

早在2010年時,我曾在陝西一個論壇上對區域振興與陝西經濟發展做過一個即興演講,當時建議陝西不要把炒房作為財政發展的目標,應該長遠布局自己的產業結構,為未來謀劃具有制高點的產業經濟形態,避免簡單的、落後的產業轉移。

實際上,城市高房價是一個陷阱,一旦它價格漲得太快,你不管做什麼開發、做什麼投入都是高成本的,從而令這個城市的生活成本高企而效率降低,反而會阻礙一些經濟的投資和投入。

另外,我們看到很多地方政府都是做一些以房地產為軸心的城市開發,這種城市開發如果缺乏產業支撐,最終都會回歸泡沫。尤其前幾年中國的房地產還在為去產能頭痛,結果這兩年大都是在房價大漲中去掉了庫存,而且大都是被老百姓接走了高價盤子,一旦房價出現波動,後果將不堪設想。

作者為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公共政策研究所首席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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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微信公眾賬號:cjmrp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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