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6月22日
上周五熱浪席捲英國,氣溫突然錄得攝氏32度,傍晚時分只好直奔國立美術館(National Gallery)室內。美術館旁邊的National Portrait Gallery正在維修,吃閉門羹的遊人也湧進來看免費展覽。這裏的Titian、Holbein等畫家作品好像重新修復,幾百年歷史的名畫突然變成海報或者仿製品一樣,顏色特別鮮艷,失去了自然美。我沒有停下腳步來看,來到Room 41有一則臨時告示:Friday Lates - SOLO presents Stephen Upshaw。
守衞說5時、6時及7時的確有音樂表演,分別在幾個展覽室舉行,建議我留下來聽。我坐在莫奈名畫Water-Lilies前,沒想到中提琴手Stephen就在我面前演奏。他介紹彈奏的三首樂曲:英國作曲家John Casken From One Thread其中的Fantasia和Sarabande、巴哈無伴奏大提琴組曲Suite II of Six Suites for Solo Cello 中Prelude和Sarabande(改用中提琴拉奏)和年輕作曲家Alex Groves得以啟發的Single Form(Sarabande)。他專注地望着琴譜表演,沒在意觀眾拿着手提電話和照相機來攝錄,小孩子在他旁邊團團轉,或者Alex和美術館的五位職員在後面評估反應。說真的,我不太懂現代古典音樂,所以第一及第三首新編歌曲用中提琴獨奏,音色比較空洞單薄,沒有繞樑三日的效果。Stephen演奏完後,我本想問他在美術館表演的感覺如何,可惜有一位亞洲人太太帶着女兒向他請教,別人沒辦法插嘴,我只好打道回府。
Stephen原來是美國人,畢業於波士頓新英格蘭音樂學院,現任倫敦聖三一音樂及舞蹈學院的中提琴講師。疫情期間,我看到報道說,有許多頂級的音樂學生要當速遞員,面對現實改行做文職,多年努力付諸流水。能夠在National Gallery演奏冷門歌曲,賺回幾十秒的鼓掌,真是要有無比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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