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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0月16日

卡夫卡 圈來圈去

想像過去 隔空對話

人生於社會中,無論是自囚還是被外力囚禁,總是無法擺脫許多框框。早前日本有老人自願移居到荒島,過了多年自由自在、自給自足的生活,最後還是逃離不過被強行遷移的命運,要回歸所謂「正常」的社會生活。尤其是在這個高科技中運作的社會,人類的一切行為都在監視下,中國更準備發展全面的監控網絡,人生而自由,談何容易。

以警署和監獄建築改建而成的大館,雖然已經改建成充滿高檔餐廳的展演場地,然而那種自成一角的氛圍,為囚禁人而設計的建築,仍給人許多困鎖的想像。不同的是,以前是展示威權的場所,現在則更像是一個金雕玉砌的士紳化牢籠。中國藝術家曹斐以該處的監獄歷史為主題,舉辦個展《在過滿的世界挖一個洞》(至12月9日,大館當代美術館),透過短片將監獄主題仔細呈現,對應當下場所的轉變。

點到即止

展覽由尤倫斯當代藝術中心(UCCA)館長田霏宇和大館當代美術館的譚雪共同策劃,展覽從一部短片開始,在一個如監倉睡房的環境中,正播放一段在大館拍攝的同名短片。故事講述周嘉玲飾演的建築師準備將這座監獄改建為藝術展廳,想到曾經困在這裏的人的生活狀態,於是開始走進她所想像出來的過去,裏面由關尚智飾演,住在域多利監獄內的犯人,對於自由與囚禁有自己的思考。

兩人隔空對話,發現在裏面的每一個人,無論是從前的警察、犯人,還是現在的建築師、觀眾,都是處於被困的狀態中,但各人的故事都是點到即止,主題未能深化,是可惜之處。加上電影跳躍起伏甚大,沒有明顯的故事線,令人難以進入,但畫面優美異常,知名攝影師關本良應記一功。把它當成大館為主題的攝影創作來看,看其如何呈現空間的歷史和氣氛,也能找到興味。

除了短片《監獄建築師》之外,展覽也精選了曹斐近十年創作。一些作品也對應着囚禁的主題,例如在裝置作品《倫巴》中,她設計了一個迴旋的路軌,讓多個小型掃地機械人倫巴在上面自行行走,很快地,倫巴就各自在自己的軌跡內,循環往復地轉來轉去,走不出路軌以外的地方,讓人想起,生活在都市中的人,又何嘗不是如此?

路軌人生

電腦虛擬城市是曹菲經常用來創作的題材,在北京奧運會之後,她創作出《人民城寨》,在一個虛擬的中國大都市中,新建築物總是沒完沒了地興建,各種中國典型地標,如東方明珠塔、毛主席雕像、熊貓氣球、三峽大壩等,層層疊疊堆上去,至所有事情都失了控,當中對中國都市急速發展的隱喻,不言自明。

來來舞廳

另一邊廂,大館舞蹈季進行得如火如荼,當中一個作品也能與曹斐的創作對應,那就是編舞家二高(何其沃)的舞蹈演出《來來舞廳》(10月19至21日,17座F倉展室),兩人同樣關注中國近年文化轉變。西方的士高文化在文革期間被認為萬惡兼墮落,卻在八十年代從香港傳入內地,一下子為中國流行文化帶來衝擊。二高以的士高文化為出發點創作出《來來舞廳》,結合懷舊的士高環境與肢體語言,探索其如何改寫當代內地社會面貌。

撰文:卡夫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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