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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1月15日

吳雄 焦點人物

陳毓祥兒子陳安立 與女拍檔深探 盧旺達車臣

拍旅遊節目可以很嘆,浸浸溫泉、嘗嘗美食就是一集,出風頭呃like也容易,穿睡衣往溫泉一踎就是。

ViuTV最新旅遊節目《前前線》卻不同,主持人陳安立(Brian,香港保釣人士陳毓祥兒子)和李敏(Ranya)走訪車臣、盧旺達等戰火剛熄的國度,探討戰爭對當地人和社會的影響,竟發現盧旺達正積極發展IT,而戰鬥民族的精英其實是車臣人……

在《前前線》(1月16日起,逢星期二晚上10時30分播出)節目中,兩位主持不着墨戰後的沉重,而發掘當地人如何浴火重生,拍攝工作分3次,第一次去波斯尼亞、黎巴嫩、科威特、斯里蘭卡,第二次去車臣,第三次則去非洲的盧旺達。兩位主持坦言要不是工作,不太可能去這些「前前線」國度。

「我對非洲國家零認知,覺得全部黑皮膚,有很多動物。這次真是大開眼界,原來當地IT發展很厲害,但再坐10多分鐘車已經是農村。」Ranya坦白地說。

盧旺達在1994年發生大屠殺,胡圖族人對圖西族人進行種族滅絕行動,在短短3個多月估計殺害了50至100萬人(當時盧旺達人口為700多萬)。有誰想得到28年後的今天,當地有「非洲新加坡」美譽?經濟實力在非洲排第三?再回想過去電視新聞裏的畫面,怎不叫人驚嘆?

Brian說:「不只當地變化大,我們的心情也不斷變。我們不想變成沉重的紀實節目,要帶出新的改變和希望。」

1.9米高車臣精英

車臣總會令人想起坦克,扶老攜幼的戰爭難民。身高超過1.8米的Brian見識到戰鬥民族中的精英,「當地有著名的哥薩克騎兵,一直在邊境捍衞國家,堪稱戰鬥民族中的精英。我們去當地警局,那些後裔個個一米九,又展示傳統武器,皮鞭一抽,瓶子應聲爆開。」Brian也忍不住買了把軍刀作紀念。

經歷過戰爭的民族都好鬥,男的自小就被灌輸保護家園的思想,一些婦孺則有深沉的一面。Ranya說:「在車臣教堂外,遇到帶着孫仔孫女看噴泉的老婆婆,3人一臉落寞以為噴泉沒開,忽然泉水四射,孫兒奔向泉水,但也不見小孩子的天真。也許是戰爭回憶揮之不去,使大家都變得內斂。」

戰爭固然是成王敗寇,卻不一定能贏得和平。Brian和Ranya還去過斯里蘭卡北部的Jaffna,正是當年令人聞風喪膽的泰米爾之虎游擊隊出沒之處,經過10多年的戰爭已經清剿完畢。Brian說:「看到當地在逐漸重建,我們住的酒店也很新。」不過,平靜背後往往藏着不安。

「一天坐車時,忽見一群電單車隊飆過,人人蒙着面,坐在後面的人全部拿着開山刀。雖然日光日白,我們也擔心被綁架,我還跟對方有眼神接觸。我們馬上叫導遊報警,電話卻沒訊號。翌日導遊告訴我們,那天的確有事發生,幾個警察被殺。」Brian說起來猶有餘悸,坦承那不是一般背包客能去的地方。

聽到圍剿IS聲音

黎巴嫩與敍利亞的邊境也不安寧,伊斯蘭國至去年11月底才宣告「滅國」。Ranya和Brian去年7月到訪時,「曾在黎巴嫩邊境參加音樂會,晚上也是燈光燦爛,氣氛一流,還一邊吃着炸雞。忽然聽到砰砰砰的聲響,還以為是放煙花,第二天才知道當晚有聯合圍剿伊斯蘭國的軍事行動。」Ranya說。

不少國家對香港人感到陌生,Ranya就多次被誤認為日本人。但波斯尼亞人對香港卻認識頗深,南部城市莫斯特爾在2005年就豎立了李小龍銅像,希望為城市帶來和平、正義等。「我們沒買什麼手信回來,卻帶很多手信給當地人,比如寫上Hong Kong字眼的T恤、糖果等。」Ranya說。

一般旅遊節目主持會介紹當地的特色手信,Brian和Ranya卻反其道而行,扮演香港的宣傳大使。不少國家也很歡迎來自香港的稀客,希望趁機促進當地旅遊業,Brian認真地說:「連車臣總統都知道我們去拍攝,特意安排專人接待。」但Ranya覺得,因為招待太殷勤,往往是安排好的景點,少了尋幽探秘的刺激。

原來,事前雖然計劃過行程,但拍攝隊一行6人在兩個半月裏,經常臨時更改路線。Brian說:「我們有既定行程,但在過程中會遇到一些人,往往有意外發現而改變計劃。在黎巴嫩認識一位特警朋友,當晚他帶我們去特警中心見師父,對方是特種部隊和警察的武術長官,還教我們自衞術。」

盧旺達遇香港女孩

這樣的行程很考驗體力,但走萬里路得到的啟發更多。Ranya說:「這次就像濃縮的歷史課,戰爭對香港人比較遙遠,因此對我的衝擊頗大。相比下,香港生活都算舒適和安穩,我們去盧旺達大屠殺的博物館,這些看似遙遠的事情出現在眼前,很容易引發人類的同理心。」

Brian則感受到戰爭如何改變一個人的命運,「有個原本住在車臣的俄羅斯人,因戰爭賤賣房子拿着1000美元回莫斯科,如今已經有幾家茶室,他很喜歡中國文化。聽完他們的故事,除了看到戰爭如何摧毀家園,同時也看到如何改變他們的人生。」他在節目中還與波斯尼亞交流生舊同學重遇,加深彼此的了解。

他們還在盧旺達遇到來自香港的朱芷均(Lafelle),她在當地的NGO工作兩年,Ranya說:「原來這個世界有很多不同的生活方式,很多香港人好像沒有選擇,但是否可以用另一個態度去面對?我從她的眼中看到世界性和廣闊的視野,不是說你住在哪個城市,就要被框住自己的想法。」

Brian則想到人生意義的金字塔,「我們永遠停留在頭3層,卻往往忘記還有另一層——自我超越。我們滿足了物質追求,是否繼續在那一層繼續擴充,還是追求自我價值的超越?這是我回來後一直在想的事情。」

陳安立服裝:American Eagle Outfitters

撰文:吳雄

[email protect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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