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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10月27日

陳春燕 人情味濃

「姑婆本」開店 小儀尋車仔麵回憶

香港是個美食天堂,不單因這裏有五花八門的各國佳餚,更因上至星級餐廳,下至平民美食,都找到它們的生存空間。除了茶餐廳、大牌檔,車仔麵檔是另一香港平民飯堂。笑言有筆「姑婆本」做投資的小儀,5年前和朋友加盟佐敦一間被逼遷的車仔麵小店,既是為了圓老闆夢,亦是始於童年的屋邨車仔麵回憶,以及那份在小店吃飯的放鬆自在。「平時壓力已經夠大,還要拘謹地吃飯就太辛苦。和朋友在大眾化的餐廳,邊吃飯邊叫囂一下,其實更開心。」

認識麵麵店並決定接手的原因是大學同學Stephen的牽線。在佐敦工作的Stephen,是麵店10年來的長期食客。雖然後來公司搬離了佐敦,但他依然掛念那種味道,於是多次回去嘗味。其後麵店面對加租困境而逼遷到其他地方,令好友再也找不着它。直至有次他無意中在一條後巷見到麵店,才再次結緣。小儀回想道:「Stephen帶我去過那條後巷,位置偏僻之餘,環境惡劣得嚇人。我們去到,老闆才打開一張摺枱,隔壁只有擺零件的士多房和幾隻有皮膚病的流浪狗。」

在這樣一間潦倒小店,兩人卻找到從前屋邨車仔麵的味道。除了傳統的車仔麵外,老闆又加入醉酒雲耳、醉酒雞翼尖等新小食,感覺到小店經營的用心。所以當Stephen問小儀有沒有興趣合作做車仔麵時,大家就一拍即合。「從小到大,我都想做飲食生意。朋友一畢業就做時裝生意,我常對他說我有一筆『姑婆本』,游說他和我合作。」她笑說。

懷舊升級

原來小儀和Stephen都是在屋邨長大,而車仔麵又正好是雙方都喜歡的地道美食。「車仔麵以前叫嗱喳麵,而屋邨的車仔麵的確很嗱喳。我記得小時候我光顧過的一間車仔麵檔就在公廁門口,沒有舖位、餐枱,只有一架架木頭車,所謂的湯底不知道是什麼湯。每個人用手托住熱辣辣的車仔麵站在街邊就吃起來,同時還有其他人在廁所出入。吃完將公雞碗交給檔口,他們就放在一旁的膠桶內,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洗,也不知道會不會馬上拿起來再用。但那時大家都覺得沒所謂,因為這就是車仔麵,只要吃完沒有肚屙就好。」

小時候吃車仔麵,除了必食的咖喱魚蛋、豬皮、蘿蔔,油麵是小儀的另一堅持。她解釋道:「我總覺得車仔麵一定要配油麵,可能是因為酒樓、大牌檔都吃不到油麵,只有牛腩河、魚蛋粉。所以以前我一吃車仔麵就會選油麵,不然乾脆不吃。」現在親自經營車仔麵,保留舊式風味之餘,小儀和Stephen又喜歡鑽研新菜式,重新包裝這種平民美食。

「一碗美味的車仔麵,首要條件一定是熱辣辣,不然味道再好,都會覺得這碗麵是隔夜冷飯菜汁。因為車仔麵本來便非什麼貴價食物,還要不夠熱就吃得太可憐。」小儀說。從前車仔麵只有一個湯底,最多加上咖喱魷魚、牛腩或者豬紅的醬汁,現在湯底選擇就多得很。Stephen又依照媽媽的自家配方,以醋、薑、玫瑰露及黃酒調製出獨特的薑酒湯底,濃郁暖胃。店內每張枱亦放着秘製辣菜脯和沙嗲辣醬,讓食客自行調配個人的湯底口味。

小儀就最愛用另一招牌麻辣蓮藕為湯底加添風味,「就算是清湯底,幾片麻辣蓮藕都可令湯底變得香辣。」餸菜入味、選擇多是車仔麵的基本要求和特色。所以她最愛「夠啃」的麻辣蓮藕,還有用來吸收湯汁的無筋蘿蔔、爽口豬皮,「吸滿湯汁的豬皮咬落有爆汁效果,而在冬天吃一口吸收了熱湯的蘿蔔,又馬上有溫暖的感覺。」她說。

艱苦經營

藝人開餐廳,好處是宣傳效應快。但一樣要面對人事、租金的問題。「做生意『今日唔知聽日事』。當麵麵店原來的老闆慢慢退出時,一班老員工就『扭計』罷工。我們亦要和業主周旋,因為租金足以令我們難以經營下去。而且做生意和打工仔對於賺錢的想法有很大分別。我一畢業就打工,現在仍是打工仔。我們最緊要死守工作,有其他機會來到才去做。但做生意的人是爭取機會,大膽很多。」

當初選址佐敦段的廟街,全條街只有麵麵店和另一間茶餐廳、酒吧,甚為清靜。兩年後開分店,小儀和拍檔本來覺得位處大角咀埃華街的轉角舖位是個「筍盤」,誰料卻是個「死位」。「我們見到這個舖位時很興奮,心想露天的地方正好可以和朋友在這喝酒、聊天。之後有大角咀街坊傳私訊到我的Facebook專頁,告訴我原來那個位置什麼生意都做不長久,我們頓時很擔心。」戰戰兢兢守了幾年,小小的街道反而慢慢興旺起來。

小儀不諱言:「我不是個賺大錢的老闆娘。我們幾個拍檔都有共識,就是先守好麵店。亦因我們從未分過一毫,賺到的錢都在公司戶口繼續滾,所以才很快便開了第二間分店。坦白說,麵麵店不是賺大錢的舖頭,只不過是達成一個想做飲食的夢想。其實我們已準備好開第三間分店,但現在的舖租真的太貴,也不值得。所以不如繼續做好現有的兩間店。下個目標是賺夠錢買舖,有了自己的舖頭,就不用被業主每隔幾年壓下來加租。」

撰文:陳春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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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嘟睇片

小儀訪問視頻,請上http://bit.ly/2iDJ5GI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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