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最少有一半人口無法獲得基本衞生服務,醫療費用每年使近1億人陷入極端貧困。稀缺資源的分配方式很重要,我們也有充分的理由相信,金融可以在應對這一挑戰方面發揮關鍵作用。逾60個國家已經啟動了國家金融包容性戰略,學術研究也熱衷於了解其影響。
直到最近,還沒有證據顯示,金融可以對健康產生重大影響。為家庭提供儲蓄賬戶、信貸和健康保險等金融產品的隨機對照試驗,沒有發現效果。但至關重要的是,這些研究沒有研究銀行業重要的長期和大規模方面,也沒有考慮向企業和醫療供應商提供的金融產品和服務。
在一項最近的研究中,我使用了一項自然實驗,引入印度的銀行服務普及差異,以評估十年來全國金融包容性改善對市場不同參與者的影響。與之前的研究相反,我發現家庭健康狀況有了實質性改善。
2005年,印度儲備銀行(RBI)推出了一項政策,鼓勵銀行在全國服務不足地區開設新網點。5年後,這些地區的銀行網點數量增加了19%。更重要的是,兩項具有全國代表性的家庭級調查顯示,與不適用該政策的類似地區相比,這些地區的健康狀況有所改善。
印度儲備銀行政策生效6年後進行的印度人類發展調查(IHDS)顯示,銀行業務有所增加地區的家庭,患發燒或腹瀉等非慢性疾病的可能性降低了36%。同樣,在政策實施10年後進行的人口統計和健康調查顯示,這些地區的疫苗接種率較高,懷孕相關風險較低。發病率的降低也改善了與健康有關的經濟結果:IHDS顯示,家庭因疾病而錯過的學校和工作減少,醫療費用也大大降低。
3種機制可能在改善健康結果方面發揮了作用。首先,銀行向當地企業提供信貸,使家庭能夠賺取更多的金錢,並在健康方面投入更多。其次,資料顯示家庭直接獲得了金融服務。他們建立了儲蓄賬戶,重要的是,他們還可以購買健康保險。與超過一半的發展中國家一樣,在印度,當地銀行向客戶銷售健康保險,充當大城市保險公司的仲介。這與大多數發達國家截然不同,後者的健康保險只能直接從保險公司購買,或從政府計劃中獲得。
最後,醫療保健供應商獲得了信貸。印度儲備銀行政策實施8年後,在受鼓勵地區經營的醫院數目增長了1.4倍,供應商也更有可能將機構貸款作為其主要資金來源。當地家庭報告的保健供應問題也減少了。政策制定者牢記擴大對醫療保健供應商的信貸的重要性:2021年5月,在新冠危機期間,印度儲備銀行為該行業提供了67.8億美元的便捷信貸。
在這個自然實驗中,金融對健康的實質性影響,比以前的隨機對照試驗更加明顯。使用自然實驗探索金融有兩個重要的額外優點。首先,它使人們能夠捕捉一般均衡效應:證據顯示,醫療保健市場的需求和供應都受到刺激,可能形成良性循環。其次,人們可以在更長的時間內探索更大規模的效果。
銀行普及的提高,也有助在全球實現其他聯合國可持續發展目標。鑑於改善銀行分支普及的機會,與減少因病缺勤之間的關係,教育是一個容易接受金融包容性措施的政策領域。允許家庭在教育方面進行更多投資,並為創建新學校和培訓計劃提供信貸,可以產生更好的教育成果。
印度儲備銀行政策的成功,對尋求改善健康結果的發展中國家政策制定者來說,是一個好兆頭。它也意味應該進一步研究類似的干預措施,如何影響其他市場的需求和供應。在服務不足地區增加銀行分支數目的政策鼓勵措施,最終可能會產生多種積極的社區成果,而不僅僅是改善健康指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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