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今年中有11萬（淨人口）居民離開香港，還是勞動人口按年下跌24萬，統計處的數據都顯示香港人才流失這個不容否定的事實。面對人才的流失，特首李家超早前聯同多名司局長出席《施政報告》地區諮詢會就指出，「香港一定會搶人才，包括優質的、香港缺乏的，涉及醫療、創科及高端科技等範疇，勞工及福利局會做仔細分析。」
到底我們可以如何搶人才？我十分同意欄友徐家健昨天在本欄分析的「人才都靠一個地方建設的工作機會及居住環境吸引過來」。至於如何建設吸引的「工作機會及居住環境」呢？美國各州在疫情期間經驗是一個不錯的參考。
2021年年底，美國統計局公布了由2020年7月1日至2021年7月1日的內部人口流動數據，當中有幾點值得留意。首先，有幾個大州份的人口嚴重外流，例如伊利諾州人口淨流失約15萬，加州有超過40萬淨人口外流到其他州份，而紐約州亦是這次疫情下的「大輸家」，其總人口減少超過36萬，共超過40萬人「移民」到其他州份，按年「移民」人數是疫情之前的1.75倍！
稅率降低人才留低
有人歡喜有人愁，個別州份的人口卻在疫情期間急速上揚，得州增近40萬，其中有21萬是其他州份過來的「新移民」，其按年「新移民」數字上升幅度比疫情之前高出40%，另一大州佛羅里達州人口亦上升了24萬左右，至於亞利桑那州的人口亦多了超過12萬。
這些人口流動的背後有些什麼原因呢？其中一個是稅率高低：由伊利諾州到加州再到紐約州，這些傳統由民主黨控制的大州份的稅率一向比全國平均要高，於是受不了高稅率的人才，都想盡辦法搬到其他稅率較低的州份。雖然這「移民潮」在疫情之前已經開始，但是在疫情後「在家工作」成為常態，這「移民潮」就「變本加厲」。正如之前提到，無論是高稅率紐約州的外流潮，還是低稅率得州的新移民數目，都在疫情期間大幅上升。
另一個可能同樣重要的原因是，各州不同的防疫政策。一般來說，民主黨控制的州政府傾向較嚴謹的防疫措施，紐約州可能是當中表表者：由「呼籲」民眾在家隔離到下令商店晚上8時關門，再到不斷延長的停課令，紐約州的防疫政策可能是全美各州之中最接近中國的「清零」政策。
清零政策令人才清零
此外，《華爾街日報》去年的報道亦提到，有兩個州份的人口變動點出「清零」政策對吸引人才的反作用。第一個是傳統高稅率的康涅狄格州，在疫情期間的「淨移民」人數竟然在10年來首次錄得正數，原因可能是該州在疫情高峰期間仍堅持學生實體上課，同時更寬鬆的防疫措施亦吸引了不少在旁邊紐約州居住的民眾「移民」；另一個是一向奉行「零薪俸稅」的華盛頓州，在疫情期間實施一連串接近紐約州的「清零」政策，結果導致當地人口在疫情期間出現淨流出。
回到香港，雖然我們的薪俸稅仍然是冠絕全球的低，但同時間我們周邊不少國家已經逐漸開放，而最近有消息卻提到政府仍然無意「躺平」，檢疫措施有可能延至明年2月。
到底這樣持續的「清零」政策會否令到本地人才持續流失，我相信還是留待「勞工及福利局做仔細分析」吧。
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