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7月本港實施《港區國安法》以來,市民有關移民的查詢數字暴增,似乎還有節節上升的趨勢,突顯港人對回歸後一波又一波政治衝擊的恐慌【圖1】。與此同時,眾西方國家亦因應國安法的落實,大開方便之門,推出愈來愈多為港人度身訂造的移民或庇護方案【表】。本文將深入探討港人BNO護照移民對英國各區樓市供求的影響(以英格蘭為主,因其人口數據較蘇格蘭及威爾斯全面),以及各地樓價受惠程度有何不同。
評估港人如何擇地定居的方法有很多,例如以收入階層分布作估算(可惜BNO護照持有者的資產/收入分布數據欠奉),或者較簡單地以英格蘭當地華人的現成分布作參考【圖2】(當地此類人口數據已齊備,惟可能產生少許誤差,因為當地華人經歷數十載本地生活,可能已經融入了英國小鎮甚至鄉郊社區,這會是剛到埗港人難以適應的。此外,中餐經營者可能會推高當地華人在小鄉鎮的人口比例,但大城市卻可能是港人移居的首選)。由上述數據可發現不少有趣現象:
一)只要一成合資格港人移居英格蘭,當地華人數目將在現在的43.3萬基礎上大增30萬,即飆升70%之多;
二)如果所有合資格港人(約300萬)都移居英格蘭,可能增加種族緊張,因為華人的比重將一下子由0.7%彈升到1.2%,如此升幅實非小數;
三)假設港人按目前華人分布比例移居英格蘭各地(因當前的分布已反映當地大部分原是港人的生活習性及喜好),各目標城市/郡/地區將承受可大可小的負擔,包括住屋需求、基礎設施,以至服務需求;以下集中討論房屋方面的情況。
內倫敦供不應求
假設30萬港人成功到埗,現有的空置房屋將會是首先被購買的目標。以此來計,漢普郡、倫敦及諾定咸的樓市供不應求將會最嚴重,即【圖3】中所有y軸值大於1的地區。就算計入往後兩年的新供應,市場緊張情況亦難以緩解(假設2020年及2021年能夠維持2019年的落成量),「人滿之患」最嚴重的地區【圖4】依次為倫敦(2號和3號)、約克(7號)、樸茨茅夫(14號)、諾定咸(4號)。若全數合BNO資格的港人移居英格蘭,內倫敦的供求比會暴漲到6.7倍。在如此一面倒的需求狀況下,熱門地區的樓價將陡增無疑。
儘管數以百萬計港人「從天而降」會對不少英國地區造成不可承受的壓力,但這個情景並非沒有消減的對策,例如其他國家政府提出的移民措施,甚至如「國際特許城市」類的提議(即專門為港人而設立的地域,定位類似香港本身現在的「特別行政區」,包括自有的稅制和法規)。此一設想和回歸時的「一國兩制」安排似曾相識,只是地點不在華南岸邊的香港,而是在世界其他地方。
筆者特別鳴謝香港城市大學學生潘璟誼協助收集及整理本文相關的數據及圖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