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15日
中美之間的「文攻」幾乎無日無之,新冠病毒、貿易糾紛、華為以及本港前途都成為鬥嘴課題。正當各方猜度兩強會否反枱之際,這兩天忽然傳出美國國務卿蓬佩奧計劃到夏威夷跟中方高層官員會面的消息,日子、議程、中方何人出席等詳情欠奉,兩國政府也未確認夏威夷之約,暫時難料中美關係會否從烏雲邊透出silver lining。
發布消息的是近年崛起的美國政治網媒Politico, 名氣雖不及老牌大報如New York Times,但在美國政圈份量相當,絕非「隨口噏當秘笈」之輩。而從時機來看,蓬佩奧及美國政府不管想推牌反枱還是要打破僵局,都不能再靠「咪高峰外交」,得好好跟中方官員碰面談一談。
從外交操作來看,打打談談才是常態。七十年代初,基辛格「偷渡」進入中國跟最高領導人毛澤東會面試圖為雙方關係破冰時,中國宣傳機器仍天天在罵「美帝」是紙老虎,是人民公敵。八九六四之後,美國一方面強烈譴責北京鎮壓學生,又聯同西方陣營對中國實施經濟制裁,可原來早在89年7月,老布殊總統的國家安全顧問斯考克羅夫特(Brent Scowcroft)已秘訪北京,與鄧小平等中國領導人摸底交心。
此刻美國政府看似要跟中國全面開火(文宣、政治上),但兩大國的共同經濟、戰略利益相當扣連,不可能意氣地切斷官式聯繫,總得找辦法打開局面,蓬佩奧想跟中國官員開個會探探虛實,可說正常不過。
何況,中美有些爭議正瀕臨攤牌,若不盡最後努力解結,隨時破局。以「港區國安法」為例,各方消息都指人大常委會可能在本月內拍板通過詳細方案,趕在7月1日回歸23周年時實施。中美雙方如果不想就香港問題「攬炒」,自然有必要摸底,看看有沒有可顧全面子的「走棧」空間,避免令香港及全球金融經濟一仆一碌。事實上,今次人大常委會把「港區國安法」拍板定案是「戲肉」,主管美國外交工作的蓬佩奧嘴巴不饒人之餘,也希望在最後階段盡努力影響一下北京,或至少得到一些「貼士」,再決定美國使出什麼「辣招」回應。
香港以外,朝鮮半島局勢亦有點變樣,北韓「御妹」金與正在官媒公開炮轟南韓政府,要跟對方來個一刀兩斷,平壤當局高調表示中斷與南韓的直線聯繫,令曾是「侵侵」外交成就的朝鮮半島和平接近泡湯。正值美國本土火頭處處,蓬佩奧作為特朗普總統馬前卒,要避免局勢惡化,不得不找在北韓有牙力的「阿爺」談談,起碼約束金正恩勿發脾氣。
傳聞的會面地點選在夏威夷蠻有意思。她是美國領土卻又孤懸太平洋中央,中美官員巴巴的長途跋涉,頗有在「中立場」角力的況味,能否傾一個回合就解決雙方在香港及其他問題的爭議,大家都沒把握,但是肯高層次面對面接觸,該不是為了埋身狠狠吵一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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