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2月2日
最近認識了一群參與「社會影響力投資」的朋友,他們來自財經界、基金會、社福界與學界等。當中有些由銀行家轉為成立顧問公司,專門研究如何令個人、機構與社區合作,達致正面的社會影響力;有些則為家族基金管理層,投資予社會企業(社企);亦有些朋友成立了社企,在不同範疇為社會出力。
何謂「社會影響力投資」?美國洛克菲勒基金會(Rockefeller Foundation)於2007年正式提出「社會影響力投資」的理念,倡導資本通過有經濟效益的投資,達到可衡量的社會或環保影響力,同時提供商業回報,簡單來說是結合資本與公益。
「社會影響力投資」與傳統投資或慈善有何不同? 傳統投資重視投資回報,但同時亦可能對社會與環境構成長遠的負面影響。單純的慈善旨在助人,不求回報,慈善機構要持續運作必須不斷依賴捐款或捐款的投資回報。「社會影響力投資」則將兩者結合,以個人、家族、或機構身份投資於對社會或環境有利的項目或企業,並可量化社會效益,達致可持續發展。
概念是完美的,但實行則往往困難重重。以香港為例,無論在家族或企業基金會層面上,均有大量資金樂意投放在「社會影響力投資」上,但由於當中欠缺中央統籌,產生資訊斷層,以致部分「社會影響力投資」集中投放在某些社企上,因而忽略了社會與環境的真正需要。
鼓勵各方跨界別合作
最近一個由Asia Value Advisors舉辦的慈善基金會圓桌會上,便主力探討為亞洲創造可持續的社會影響力,同時鼓勵私人與企業基金會加強跨界別的合作,加強「社會影響力投資」的實際社會效益。與會代表來自香港政府效率促進組、家族與企業基金會、投資界與慈善機構等。會上各方討論了合作所面臨的挑戰,政府代表亦指出新成立的社會創新及創業發展基金(簡稱社創基金)如何透過來自各界的專責小組成員培育社會創業家和鼓勵創新,並藉此激發跨界別合作,同時提供資金協助其創業,期望部分能立足於市場之餘亦有助解決貧窮和社會孤立的問題。但政府代表同時指出跨界別的統籌並非易事,要成功的話必須以清晰的議題或項目作主導,不然的話將浪費資源。
有社企經驗的慈善機構代表則表示與政府與私人機構跨界別合作十分複雜,例如它們各自為政,加上術語多多,外人難以理解。他建議大家以開明與合作態度與各方合作,其實政府不一定官僚,私人機構也不一定以金錢掛帥。
其實在「社會影響力投資」上,中介機構的角色十分重要,他們可提供一個平台,讓整個「社會影響力投資」生態鏈可促進投資者與需求雙方的交流,並建立規模。與會者亦同意此看法,並表示中介機構比政府彈性大,風險承受程度亦大,亦可為社會企業家提供培訓與指導,配合其發展,亦藉此建立規模。
科大學者金樂琦教授則剖析家族基金在「社會影響力投資」的角色,香港的第一代家族創富者行善以捐款回鄉最為普遍,而很多第二代家族成員在外國頂尖大學接受教育,並且熱衷於參與慈善活動,加上未必有興趣參與家族生意,因此家族基金會便成為維繫家族關係的橋樑,而其行善方式也將由捐款回鄉轉型為中西合壁的策略性慈善捐款或投資。
是次圓桌會的主講嘉賓是意見領袖Jed Emerson,他早於九十年代已提倡「融合價值」的概念,意即建議基金會將其投資與使命掛鈎,為社會與環境帶來效益。在是次會議上,他提供數個值得深思的概念,第一、建議參與「社會影響力投資」的基金會摒棄財務回報與社會影響的對比,將投資目標集中在改善社會的影響力上,並以一系列的投資準則作出規範。第二是分批發放資本(Tranche capital),意謂收集各方資本,合力投資在同一項目或社企上。第三是與社會各界別的持份者合作,並建立良好關係。成功的「社會影響力投資」多數是跨界別與跨文化的,因此投資方的領導層如能操多種語言,理解文化差異,與各持份者合作,將能減少投資方與社企各自為政,加強投資的社會影響力。
創投模式運作減風險
最後,有來自歐洲家族的創投慈善基金人士於會上提出進一步的理念,以創投基金的模式運作,除了為社企提供資金外,亦為其提供管理與人際網絡的支援,大大減低社企創業初期的風險,亦令其長遠發展打好基礎,相信此將為「社會影響力投資」的新方向。
香港科技大學工商管理碩士校友會會員
訂戶登入
下一篇: | 港視收視不符預期? |
上一篇: | 中國須再減息刺激經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