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聯賽榜永不撒謊?

足球世界有句古老的格言：「聯賽積分榜永不撒謊。」然而，英超賓福特（Brentford）前足球總監安格遜（Rasmus Ankersen）認為這並不準確。幾年前他在Twitter提出了不同的看法：「我在2013年的時候第一次遇見馬修（賓福特班主），當時賓福特正在竭力尋求升上英冠，我問他是否覺得這一年會成功。馬修冷靜地回答：『我們有42%的機會獲得升級。』」

雖然安格遜表示他在學校時討厭數學，但他寫道：「了解馬修對足球的看法真的讓我產生了興趣。」然而，他也承認：「我花了好幾年時間才情感和智力上接受聯賽積分榜其實在撒謊，而且比人們想像的要多得多。」

利用xG量度球隊表現

足球賽果真的能夠反映出比賽中的實際情況嗎？還是我們只是被一種表面現象所誤導，以為聯賽榜代表了各隊真實的實力？

說過了，足球比賽的結果往往因為它的低分特性而在很大程度上依賴運氣。一個小錯誤、一次不公平的判罰，甚至是一陣風，都有可能改變比賽的結果。舉個例，今季英超白禮頓主場對諾定咸森林可能是全季形勢最「一面倒」的比賽，前者全場佔有七成控球率，射門19次（七次「中框」），後者只有三成控球，射門僅3次，更無一「中框」。無論如何看，白禮頓都應該大勝而歸。事實上，在大好形勢下，球員忘帶射門鞋，加上對方守門員7次成功撲救，兩隊最後竟然握手言和，各得一分。

因此，單從比賽的結果來評價一隊的表現，是一種非常不準確的方式。幸而，現代技術的發展已經讓我們有了新的工具來衡量球隊的表現。我說的是預期入球（expected goal，xG）。xG系統評估一隊在比賽中的實際進攻效果，它主要考慮的是一次攻擊的質量和可能導致入球的可能性。通過這種方式，我們可以得到一個更準確的指標來衡量一隊的實力。

以剛完成的這個季度的英超聯賽為例，按每90分鐘的預期進球數（xG/90）來衡量球隊的表現，那麼，前四名的球隊將會是曼城、紐卡素、阿仙奴、白禮頓，曼聯將在這個榜單中下滑至第六名【表】。曼聯的現任領隊坦哈格（Ten Hag）這一季的表現受不少球迷好評，但從xG來看他其實可能成績不似預期。

不確定性具吸引力

同時，按照這種衡量方式，來屆將降級的3支球隊將是修咸頓、諾定咸森林、般尼茅夫，這意味來屆要降級的列斯聯與李斯特城可以逃脫降班的命運。有趣的是，無論是在真實的聯賽榜還是這個xG聯賽榜，安格遜現在領導（擔任足球總監）的修咸頓都是降班收場。

從這個角度來看，聯賽積分榜真的會撒謊，但這並不代表我們應該完全忽視它。相反，這種不確定性和隨機性正是足球這個遊戲吸引人的地方，或許也是我們熱愛這項運動的原因吧。

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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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天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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