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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5月23日

畢老林 投資者日記

投資生涯的初戀 愛情長跑七十年

5月22日,周一。問大家一個問題:到底是樂觀造就成功,抑或成功令人樂觀?性格不同答案自然不一樣,但若干年前,微軟創辦人蓋茨前妻梅琳達(Melinda Gates)在評價畢非德時,曾斬釘截鐵地否定後一種情況。換句話說,她認為股神成就驕人是因為天性樂觀,而非成功了之後才變得樂觀。當然,看事物不宜非黑即白,有句話叫財長人志,兩者可以相輔相成,有雞先還是有蛋先,到了後來也就不易辨清了。

講咗等如冇講

與此相反,從「新債王」岡拉克(Jeffrey Gundlach)、索羅斯愛徒德魯肯米勒(Stanley Druckenmiller),到橋水(Bridgewater Associates)創辦人達里奧(Ray Dalio),一個又一個殿堂級投資者,近年不約而同散播悲觀言論,彷彿不找些理據唱淡,江湖地位就會大打折扣。在這一點上,股神確實與眾不同。

如果梅琳達對畢非德的觀感值得深思,那麼前述靠投資成名的幾位億萬富豪,多少有點為淡而淡,縱使口不對心,念及非如此不足以彰顯警覺性,在投資大眾面前也就只好如此了。然而,當報憂變成一種「義務」,言論本身便顯得次要。

舉個例,德魯肯米勒不久前在Sohn對沖基金年會上揚言,對世界發生糟糕透頂的事若不時刻保持開放,是十分天真幼稚的。(It's just naive not to be open-minded to something really, really bad happening.)

這番話無異於奉勸投資者居安思危,當然沒任何毛病,但好聽是永恒真理,難聽則是講咗等如冇講。股神不同,保險業務乃巴郡「四寶石」之一,說到風險管理,畢翁才是大行家,對於什麼是糟糕透頂的事,認知恐怕比德魯肯米勒高幾個層次。

說來有趣,股神曾以「投資生涯的初戀」來形容他與保險業的奇緣。1951年,當時才20歲的畢非德就讀於哥倫比亞大學,得知其恩師、價值投資鼻祖格拉罕(Benjamin Graham)原來是保險公司Geico主席,於是在某個星期六早上從紐約乘火車前往華盛頓,一門心思參觀該公司總部。

善心人造就奇緣

不巧得很,Geico員工周末不辦公,敲爆門也不得要領,響聲驚動了大廈管理員,不僅「大發慈悲」讓小畢進內,還把當天唯一上班的Geico員工介紹給他認識。這個人名叫大衞森(Lorimer Davidson),也就是Geico後來的行政總裁。歪打正着之下,此番邂逅讓年紀輕輕的畢非德汲取了寶貴的保險業知識,還開啟了股神對這個領域的終身迷戀,為一段跨越70年的「愛情長跑」拉開序幕。不得不說,沒有那位充滿善心的管理員,歷史也許要改寫,難怪畢翁每談及此事,言詞間總是洋溢着感恩。

保險公司先收款後賠款的營運模式,讓業者得以持有大量浮存金(float),只要符合法規,這些來自保費的現金流可以進行資產配置,既毋須像銀行般向存戶付息,利用別人的錢投資還可產生槓桿效應,從而放大回報。

風險回報計算精準

巴郡擁有Geico和General Reinsurance,一般投資者不可能複製這種優勢。巴郡業務廣泛,保險以外還有其他收入來源,資產配置較一般保險公司具彈性。然而,買保險是為了意外/災難發生時能獲保障,保險公司收取保費,就是向客戶許下支付賠償的堅定承諾,利用浮存金押注短期波動大、長期效益高的股票,風險承受與投資回報必須計算精準。

股神也許天性樂觀,但這種心態在其事業生涯中不斷強化,跟他醉心的保險業經營模式相信不無關係。

 

(編者按:畢老林最新著作《我的投資日記》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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