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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20日

謝棟銘 新興智見

中國經濟今年勢御風而行

2022年第四季受疫情爆發影響,中國經濟增幅如預期放緩。不過該季GDP增長2.9%,卻是遠遠超過市場預期的。去年12月工業產出的放緩,和零售銷售的回落,都好於市場預期。第四季的數據體現了3點特徵。

消費較預期更具韌性

第一,消費比預期韌性更足,12月的疫情爆發確實打擊了服務業,譬如餐飲零售消費按年跌幅由11月的8.4%,擴大至14.1%。不過相對服務業,商品零售的韌性更好,汽車消費增幅再次轉正。第二,投資在中國經濟中依然扮演重要的逆周期角色。2022年資本形成對全年經濟增長的貢獻達到50.1%,是2013年以來最大的增幅。第三,外需對經濟的支持正快速減少。

回顧過去兩年,全國經濟面臨了眾多的逆風阻力,包括疫情、房地產調控、科技監管及居民信心不足等。但同時也出現順風推力,譬如外需,部分對沖了內需的下滑。展望2023年,中國經濟有望乘風破浪,御風而行。去年的逆風阻力很有可能變成2023年的順風推力,而去年的順風推力則有可能變成逆風阻力。

疫情房地產或變助力

過去兩年最大兩項逆風阻力當屬疫情和房地產政策。這兩項也有可能成為今年最大的順風推力。從疫情角度來看,近期數據顯示此輪疫情已經快速過峰,發燒門診人流量於12月23日見頂,重症病例則於1月5日見頂。此輪中國疫情的快速過峰,意味疫情對經濟的衝擊,或許比多數經濟體開放時都要短。

另外,從房地產角度看,近期政府高層已經多次在公開場合表示,房地產是中國經濟的支柱行業,顯示了政府控制系統性風險的決心。鑑於連續兩年的調控導致微觀層面資產負債表受損,因此或許還需要一段時間修復預期。然而大概率房地產不會比2022年更糟了。而我們也認為,隨着預期的回暖,房地產相關指標有望由逆風阻力變成順風推力。

此外,2022年中國居民存款淨增長17.84萬億元人民幣,遠超往年10萬億元人民幣左右的增幅。這也意味去年在疫情影響下,中國居民的超額儲蓄或許達到了7億至8億元人民幣。這些超額儲蓄或許將成為支持未來內需的主要因素。

以美國的經驗為例,當地經濟之所以能夠在2022年聯儲局大幅加息425個基點中保持穩健,一個重要的原因之一是美國居民在疫情期間2萬億美元超額儲蓄起到了幫助。以同樣的邏輯來看,只要中國政府能夠重新提振市場主體信心,2022年居民的謹慎所產生的逆風阻力,或許將成為2023年的順風推力。

外需續放緩恐拖累增長

當然,作為2022年主要順風推力的外需,大概率將成為今年的逆風阻力。隨着全球經濟的快速放緩,全球貿易增長大概率將進一步放緩。2022年全年淨出口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達到17.1%,是2009年以來第二高的貢獻。但是相對於2022年前3個季度32%的支撐,全年17.1%的支撐顯示,第四季外需對經濟增長的支持已經大幅回落。而進入2023年,我們預計外需或許將拖累經濟增長。

總體來看,今年中國或許處於一個轉折點。雖然過去兩年的順風推力會成為今年的逆風阻力,但是更多的逆風阻力或許將成為順風推力。因此我們有理由對今年的宏觀前景保持樂觀。不過風向轉變的速度或許將取決於信心變化。正如去年12月中央經濟工作會議明確指出關鍵是提振信心,如果順利,中國大概率將成為今年全球經濟的逆周期因素。甚至不排除中國經濟5.5%左右的增幅,將對今年全球經濟的貢獻率達到40%至50%。

作者為華僑銀行經濟師。他為《信報》/信網撰文,分享對經濟及市場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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