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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0月30日

梁天卓 經濟3.0

轉變一定帶來希望嗎?足球界的經驗

由美國總統大選到被停牌公司董事局換人,「轉變帶來希望」是不少人心目中的期望。同樣地,在足球界裏上至班主,下至球迷,大家都認為在球隊成績不濟時更換領隊可以為球隊注入生氣,從而扭轉球隊的命運。事實上,每年英超開鑼,大家最感到興趣的除了是哪隊會贏得冠軍之外,就是競猜誰是最快被炒的領隊。

根據最新的賭盤賠率,目前被炒的四大熱門分別是富咸的柏加(Scott Parker)、西布朗的比歷(Slaven Bilic)、曼聯的蘇斯克查(Ole Gunner Solskjaer)和車路士的林柏特(Frank Lampard),前二者的球隊現時在榜尾沉淪,後二者則一直表現未如預期。到底賭盤是否「嘥氣」相信很快便會揭曉(通常英超「第一滴血」會在11月出現),但領隊「換血」後成績又是否一定變好,我們可以從以往的經驗和數據中一探究竟。

換領隊後成績短期反彈

從上季的經驗看,當中有成功亦有失敗的例子。安察洛提(Carlo Ancelotti)上季季中在愛華頓走馬上任後,球隊成績立刻反彈,由降班邊緣轉身成為追逐歐洲賽的一分子,今季季初更是氣勢如虹,執筆之時仍然高據聯賽榜的榜首!然而,同樣曾跌入降班危機的屈福特卻沒有這麼幸運,季初換了領隊後成績更每況愈下,季中再換領隊後表現依然沒有好轉,季末聯賽重開後第三度撤換領隊,最後球隊降班收場。

從歷年的數據看,季中更換領隊在短期內(10至15場比賽內)的確似乎對球隊成績有點幫助。這是新官上場三把火的反映嗎?我看不一定。就如經濟有周期一樣,球員球隊表現都會有上有落。正常人都猜得到,上任領隊被炒不會是因為球隊正值高潮,球員在新領隊上任後短期表現反彈,到底是新官上任三把火的反映,還是只是球員表現根據周期重回正軌,很難說得準。

更有趣的是,無論是意甲、德甲或英超的數據都同樣顯示,新官上任一段時間之後(10至15場比賽),球隊的勝出率在換帥前後其實分別不大。

球員比領隊更影響成績

兩位欄友早前提到董事和領導人的更替,對企業的運作和國家的政策都會有影響,為何球隊領隊會不一樣?首先,現代領隊平均任期只有一年多(即使在九十年代亦只有3年半左右),比公司董事和國家領導人(尤其是獨裁國家)的平均任期要短得多,前者可以對球隊大手改革的時間相對地較短。

更重要的是,在一間普通的企業甚至在一個國家的政府裏,員工和官員的職能都可以較容易地在市場找到替代品,但球隊卻不是一間普通的企業,落場比賽的始終是球員,而他們的可代替性亦比一般員工要低得多,他們對球隊表現的重要性,也就比只在場邊指揮的領隊要高很多。

巴塞名宿告魯夫曾說過:「當你的球員比對手好,你贏波的機會可高達九成」(If your players are better than your opponents, 90 percent of the time you will win),暢銷書《足球經濟學》(Soccernomics)作者Stefan Szymanski的研究亦顯示,球會的薪金支出可以解釋英格蘭聯賽中九成以上的最終排名。換句話說,球隊表現主要視乎球員質素:試想一下,A隊的陣容有美斯、C朗及其他球星坐鎮,B隊的陣容是區區在下以及一班挺着肚腩的教授學者,即使後者有名帥哥迪奧拿(Pep Guardiola)領軍,也巧婦難為無米炊吧?

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

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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