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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9月19日

梁天卓 經濟3.0

美國體育界全員檢測經驗

曾經有國家級領導人說過一句笑話:「體育的經濟貢獻是零。」大家當然對此一笑置之。北望神州,放眼世界,各地體育界的經濟貢獻其實非同小可。根據德勤會計師行的報告,2017年中國國內體育產業的增加值高達接近8000億元人民幣,佔內地生產總值接近1%;大家熟悉的英超聯,單單在2017/18球季的收入就高達480億英鎊,其中曼聯每場主場比賽的門票及其他收入據報高達500萬英鎊。

「檢測與隔離」重啟球賽

換個角度看,疫情之下體育界所受的打擊並不會比其他行業小,業界與整個社會同樣需要在抗疫防疫和重啟經濟之間取得平衡。球賽閉門進行似乎是各大聯賽的共識。然而,球賽可以禁止球迷進場,球員始終還是要踏上球場,於是賽會如何可以在重啟比賽的同時又有效防疫變成一大考驗。

結果不少聯賽都採用諾貝爾經濟學獎得主羅默(Paul Romer)提出的「檢測與隔離」(Test and Isolate)政策建議:

1. Test everyone to find out who is infectious

2. Isolate them

3. Continue testing, and continue isolating

就以美國的兩大職業聯賽NBA和MLB(美國職業棒球大聯盟)為例,兩大聯賽都以閉門形式作賽,以及為球員和員工定期進行檢測,但由於工會態度、球季長度以及其他原因,兩者重啟比賽的方式卻略有不同。一方面,NBA決定把所有球員和教練集中在佛羅里達迪士尼作隔離,然後在「舒適圈」遠離其他人的情況下盡快完成賽季。

球員和教練在這「舒適圈」內的生活並不舒適:除了每日都要接受檢測之外,他們的任何活動都要受一份100多頁的指引限制,絕大部分時間(除了比賽和用膳外)都要戴上口罩,以及差不多每一步都在監控之下進行。

另一方面,MLB卻不設「舒適圈」,各球隊仍須穿州過省進行正常的主客場賽季,球員和教練在場外的生活並不如NBA球員般受着各種限制,只是現在球員仍須定期(每隔兩三日)做檢測,而驗出陽性的球員,以及與該球員有近距離接觸的其他人均須接受隔離。

資源較有限(如大學)或規模更巨大(如城市或國家)的組織,要如實執行NBA「舒適圈」般的防疫措施是不切實際的。相反,MLB的「檢測再隔離」政策對社會更有參考價值。那到底MLB的防疫經驗有什麼值得參考?

MLB較NBA值得參考

首先,「檢測再隔離」是兩大方針,缺一不可。在MLB重開初期,聖路易紅雀(St. Louis Cardinals)在一個星期內有13人驗出陽性,但球隊主席只在幾日錄得零個案後就決定不再隔離,並着全隊起程回聖路易市集訓,結果在回程兩日後又發現兩個新病例。後來MLB決定更嚴格執行隔離政策,即使賽事需要一再改期亦在所不惜。

其次,檢測結果的速度不用急,但最緊要快。MLB重開初期的政策是每兩日作一次檢測,而檢測需要48小時才知道結果。基於MLB頻繁的賽程,在球員染病和被檢測陽性之間,很可能已作賽最少一次(更大機會是作客),即使球員被驗出陽性後立刻隔離已慢了一步,邁阿密馬林魚(Miami Marlins)當時在短時間內有三分之二的球員染病正是一例。後來MLB決定提高測試的頻密度,並縮短檢測結果的時間,往後聯賽即使偶爾有一兩宗感染個案,都並沒有擴散開去,間接證明頻密檢測和檢測結果速度的重要性。

相比歐美的職業聯賽,本地港超聯的「經濟貢獻」當然小得多,能夠花在防疫抗疫的資源自然亦少得多,但據報最近聯賽重開時,每位進入場地的職員和球員都要「定期進行病毒檢測,除操練和比賽外,必須留在家中,傳媒不能與球員接觸」。這起碼是正確的第一步。

維克森林大學經濟系副教授

中文大學亞太研究所經濟研究中心成員

www.facebook.com/economics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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