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4日
8月3日,周一。滙控(00005)中期列賬基準稅前盈利降至43.18億美元,按年大跌65.2%,股價一度微穿33元的金融海嘯低位,收市雖重上該水平,惟事隔十一年,股東一無所得也還罷了,大笨象股價竟重返2009年3月青姐落淚水平,集團在監管壓力下暫停派息及回購,連持有該股僅餘的理由亦告消失,怎不叫鐵粉心碎?
滙控業績乃港股是日焦點,相關新聞和分析鋪天蓋地。老畢試從另一角度借題發揮,跟大家討論社會上最富有的1%也面對兩極分化,情況若變本加厲,不出數載,恐怕連銀行家等傳統富裕階層亦忍無可忍,群起向身處金字塔最頂尖的宇宙級富豪「討回公道」。
股東體驗地獄天堂
過去十年,有(資)產階級與無產階級財富兩極不斷惡化,正因如此,才會出現1% vs 99%、我們(Us)vs他們(Them)一類壁壘分明的口號。較少人注意的是,股市這個製造貧富懸殊的領域同樣存在兩極分化,不同板塊回報差距愈拉愈遠。證諸滙控股價十年如一日,蘋果、亞馬遜等科網巨頭卻不知翻了多少番,股東體驗猶如地獄與天堂。
這便足以說明,即使是有產階級,贏家與輸家也活在兩個世界,按照產業分布,股市中的貧富懸殊何嘗不能視作社會面貌的縮影?老畢無意從對錯、道德等角度談論收入與財富分配不公,但有產階級之間身家增長尚且天差地遠,今天的社會結構離崩潰還有多遠?
美國總統特朗普上周六發了一則推文,指美國人收入差距太大,必須盡快作出改變。此話出自侵侵之口,聽者只怕「耳都側埋」,但事實的確如此,瘟疫肆虐下貧富對比更強烈。
現實世界寫照
特朗普之所以有感而發,非因突然關心弱勢社群,而是回應財經網站Business Insider一篇報道:疫禍導致數千萬美國打工仔飯碗驟失、小商戶關門大吉,惟超級富豪身家卻有增無減,資產淨值合共暴漲5000億美元!
數字準確與否並非重點,當中是否包括美國以外富豪、疫情爆發期如何計算,凡此種種,皆足以對結果造成重大影響。然而,參考實時更新的彭博億萬富豪榜(侵侵未夠資格上榜),從年初至8月1日,十大富豪身家累增1430億美元,單是亞馬遜創辦人貝索斯(Jeff Bezos)便佔整體增長逾半【圖】!
財富牢牢掌握在少數人手上,隨着病毒擴散而變得益發嚴重。從股市兩極化與社會民生關係着眼,能促進用家於虛擬世界互動、在家工作、網購以至娛樂等企業,股價一漲再漲、估值愈高愈多人捧,良性循環就此形成。在鐘擺的另一端,疫情令人與人之間接觸頻繁的行業面對生死存亡,偏偏中低下階層每多受僱於此等產業。酒店、航空、食肆深深依賴人流,無法受惠於在家工作等安排;沿此路進,科技與傳統行業市值差距沒有最大只有更大,誰說不是現實世界的最佳寫照?
簡而言之,資本回報(return on capital)若持續高於經濟增長,有產與無產階級財富差距就會不斷擴大,富者愈富乃必然現象。值得留神的是,最富有1%身家差距同樣愈拉愈遠,昔日人稱「宇宙之主」(masters of the universe)的銀行家,跟今天貝索斯等科網巨頭相比,恍若小巫見大巫,諸如摩根大通行政總裁戴蒙(Jamie Dimon)等「賓架」,恐怕不再那麼呼風喚雨。滙控信貸減值撥備激增累及中期盈利,股價十年來原地踏步,充分反映銀行業日子難捱,那是監管壓力、利率環境使然,世界各地無不如此。
富者愈富趨於極端
早前美國銀行(Bank of America)公布次季業績,老畢注意到信貸撥備雖亦大增,惟存款創出1.7萬億美元的紀錄。貝索斯身家跟美銀存款自然是蘋果同橙比,可是這樣做並非毫無意義,至少足以證明,按照目前趨勢,全球最富有三幾個人的身家,較諸規模最大銀行的存款基礎,不出五年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股市兩極、社會分化,投資者對貧富懸殊的概念焉能不「與時並進」?
(編者按:畢老林最新著作《我的投資日記》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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