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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23日

新股女王 花見人生

在瘟疫蔓延時回味花見

在網上看到一張照片,英文配字大意是:雖則告示牌上請大家不要群聚花見,但民眾仍然聚集在東京一處公園的櫻花樹下野餐。

照片下的眾多留言正負都有,支持者認為這是日本的美好傳統,而自由地在戶外欣賞美麗的櫻花縱有危險也勝過困在家裏共一大堆廁紙同坐監;反對者則責罵日本人頑固難明不負責任罔顧疫情擴散。

那照片是上周五拍的,只見平排的兩株櫻花樹,一株還只是含苞初綻,另一株則已滿樹粉嫩的花瓣,午後的陽光灑下來,臉上沒有口罩的人們,圍坐在櫻花樹下放了飲品食物的膠布上言笑甚歡。可以想像,在春風吹拂下的花見是多麼的療癒與寫意。

很多人以為我時不時都身在日本旅行,其實是很大的誤會。在經過多年只有工作沒有假期的日子後,我在2015年才開始恢復放年假去旅行,當初選擇日本只是因其方便以及有溫泉,沒想到會與之一見如故,從此心無旁騖,每年放4次假次次都是去日本。

2016年的春天,因為離開東京的前一天住宿淺草而偶遇隅田川旁滿開的櫻花,被那番既柔靡又壯烈的美深深撼動,之後連續三年,都在春天時去一趟花見之旅。今年瘟疫蔓延,彷彿花見已成往事,而往事只能回味。

我第一次為花見而規劃的旅行是在2017年春,去了名古屋、金澤、富山與下呂。櫻花與人一樣,在不同的場景呈現的精神面貌不盡相同。那趟花見,我比較喜歡金澤的兼六園與金澤城。兼六園是「迴遊式」庭園,順着設計者的精心布局,穿梭於庭園中的池塘、曲水、小橋、假山、亭台之間,處處可見美麗的櫻花笑臉相迎,即使在低頭看手機覆電郵之際,也會與倒映在水面上的櫻花四目交投,名副其實的花見。走到兼六園對面的金澤城,一大片茂密的粉紅花海與潔白無暇的城堡相輝映,隨着人潮進入城門裏逛,我被邀幫兩位上了年紀的日本婦女在一株巨大的櫻花樹下留影,她們是教師,其中一位抬頭仰望櫻花以標準的英文嘆道:這是一年之中最美好的日子,只有幾天,轉瞬即逝。那個時候風和日麗,她們笑咪咪地看着我:香港是摩天大廈之城呢。

真是昨日之日不可留,今日之日多煩憂。今年本想藉着花見「知物哀」的,看見櫻花的美麗而感到高興,就是一種物哀的體驗,而瞬間的高興,往往能助人平衡情緒擺脫困擾與不快,再回到現實時,路縱崎嶇也能走下去。可恨瘟疫蔓延起上來,就如惡意讒言般地無處不在,花也見不到了。

日本人喜歡聚在櫻花樹下席地而坐,享受春日的氣息與良辰美景。按預測今周應是櫻花滿開之時,相信仍會有民眾不願放棄在一年之中最美好的幾天去花見。

如果往後也無法找到控制病毒的藥物或疫苗的話,也許我們只好免為其難地接受與病毒同場的現實,就像我們接受社會裏職場上的各式「惡」人一樣吧。

http://www.facebook.com/IPOqueen.PamelaChu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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