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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月11日

高明輝 獅子山學會

教育制度冇彎轉 孕育怪獸家長

新年食飯,一大班人聚首一堂,到了這個年紀,離不開談小朋友,談學校,交換升學的情報。特別是1月,正值報幼稚園、報升小學中學的時間,談起上來更是七情上面。

筆者接受完整的本地教育,從幼稚園到大學,完成了整個香港傳統教育制度。自己讀書時滿不在乎,過得一關便一關,僥幸地讀至大學畢業。到今日角色轉變,成為家長,要為小朋友未來打算,自然會變得肉緊,相信和所有本地家長一樣,很難輕鬆一句:「我只想小朋友開心成長。」

一個決定影響12年

為什麼?因為你心知,這個制度沒有彎轉,是一個龐大的垂直中央工廠制度。撇開課程、師資、校網、考試等不談,入讀學校本身已沒有彎轉。當你一讀小學,除少數會轉校的學生外,一讀便是6年,即是說,家長在起初的一個決定,將會影響小朋友未來6年的學習生涯。

小學的選擇又影響入讀中學的決定,中學又是另一個6年。若然是上「一條龍」的政策,即中學保留學額予關聯小學,即是入讀小學的一個決定,足以影響往後的12年,再加上數據顯示,不同中學升讀大學的比例並非平均分布,而是有多有少,即入讀名校,數字上獲大學錄取的機會率較高,一層推一層,所以家長愈來愈早催谷小朋友,對入學決定愈來愈緊張,是制度使然。

近年網上流行討論歐洲的教育方法,例如常常提到德國小朋友在小學前不用學寫字,又或芬蘭鼓勵學生自主學習,人家沒有從小催谷,7歲兩文三語、6歲考鋼琴、7歲畫水墨畫,成就卻未必差過香港,最低限度贏了個開心的童年。

有這種討論,證明香港家長還是想實踐上述的一句話:「我只想小朋友開心成長。」

現實卻不由家長選擇,在傳統教育制度下,每一個升學的決定都太沉重,影響深遠。上學讀書,就好比有人告訴你,你今天要決定未來6年在哪家餐廳食飯,進入這餐廳後,每日由廚師發辦,你不能選擇,因此下任何決定都會非常頭痛。

今年兩個新思維

造成這種局面,原因你知我知大家都知,就是教育局管得太多,制度上一個決定影響長達10年,自然會緊張。如果這制度有彎轉,你知道選擇錯了沒有什麼大不了的後果,又或不是一試定生死,選擇自然變得輕鬆,加諸小朋友的壓力自然細。

退一萬步而言,如果中小學有得選擇,推行學券制,學券的彈性大至可以按課程上課,不用只讀一間學校,中英文可以去不同的學校上堂,選錯了,下個學期立即轉校,對家長和學生的壓力細得多,對於學校,有更多的教學方法可以嘗試。

家長把小朋友在傳統學校放學後的時間表填得密密麻麻,就是對傳統教育制度投下不信任票,遺憾的是,大部分家長不能如香港教育高官一樣,把子女送到國際學校或外國讀書,才要利用小朋友課餘時間,完成教育制度未能完成的事。

「我只想小朋友開心成長」,很簡單,把自行編配的學習時間表列為正規教育,小朋友便有空餘時間開心成長。

教育的問題明明是制度使然,重視小朋友的未來,在制度下無可奈何之舉,卻被個別人士稱為「怪獸家長」,倒果為因,把制度的缺陷歸咎於用行動揭示制度不公的家長:制度永遠冇錯,自己小朋友送到外國讀書的教育高官永遠冇錯,只有家長有錯!

新的一年,本欄希望大家有新思維:一、不要blame the victim,應該把「怪獸家長」這種為政府諉過於人的名詞掉進垃圾桶裏;二、學習不等於上學校,沒有垂直中央管理的教育制度,小朋友學習才可以更愉快。

作者為獅子山學會行政總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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