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1月9日
彭博數據顯示,現時全球有總值高達17萬億美元的債券孳息率跌至負數,當中主要是歐洲及日本國債,雖然美國債券尚未步入負利率,但已經有超過9萬億元的美債孳息低於CPI,情況令人擔心。
著名投資者、橡樹資本創辦人霍華馬克斯(Howard Marks),上月寫了一篇有關負利率的文章,非常具參考價值。筆者認為,負利率這個題目的重要性不下於貿易戰,並總括出八大原因,儘管無人能確切預測負利率對市場的影響,但絕對有必要嘗試了解和預先思考一下可能出現的情況。
負利率或債券出現負孳息率的意思是,如果債券投資者以現價買入有關債券並持有至到期日,本金連利息總金額會比原投資金額為低,換句話說,這是一項「必輸無疑」的投資。既然如此,為何仍有那麼多人會買這些債券?馬克斯總括出幾個主要觀點:
一)對未來的恐懼驅使投資者把資金投入國債這種避險工具,即使本金會出現有限度的虧損亦在所不惜,所謂恐懼包括對未來經濟衰退、股市動盪與爆發債務危機等等的憂慮;二)投資者預期孳息率低處未算低,只要債券未到期前的孳息較現時更低,繼續持有便可望從中獲利;三)投資者預期通縮將出現,只要買入並持有債券的話,到期時所拿到的本金實際購買力會上升,可以抵消名義上投資負利率債券的虧損;這與通脹年代盡量借盡,未來還錢愈來愈輕鬆的情況相反;四)從投機角度買入這些債券,預期債券的計價貨幣升幅會大於負利率。
量寬致平錢供過於求
還有,五)有人認為負利率主要是央行出手干預所致,由於歐洲及日本央行的名義利率已經低無可低,下調債券孳息是刺激經濟的有限方法之一,而把利率壓至低於美國,令貨幣較美元相對貶值則有利出口,監管部門又往往要求金融機構投資本國國債以維持一定流動性,因此同時製造了國債的額外需求,壓低國債孳息;六)由於量化寬鬆創造出大量資金,但同時市場對長期資金的需求不足,因此資金變得「滯銷」,供過於求下,導致資金持有者須付出一些成本才可以把錢借出去;七)人口老化影響經濟結構,對部分國家而言,若要維持以往的經濟增長率,利率不得不由正轉負;八)人工智能與機械化壓低生產成本及通脹率,而低通脹甚至通縮對債券持有人和債價有利,遂令債息可以愈跌愈有。
負利率是一個未知境地,正因為大家都搞不清狀況,因此傾向避險心態,以不變應萬變,既然已經負利率了,就讓它繼續吧。而負利率暫時只對機構投資者有影響,銀行未有向小存戶開刀,故目前社會的反對聲音未致太大,當然,無人能排除日後出現問題的可能性。下周再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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