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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5月17日

郝承林 價值物語

從康熙的機密奏摺說起

《鹿鼎記》後記中說道,康熙對於臣子的動靜、地方上的民情十分關心,因為「這是統治者所必須知道的情報」,遂建立了「密摺奏事」制度,讓親近大臣作出密奏。

奏摺的內容主要是百姓經濟生活、官員是否貪污、各地有否造反叛亂情況等。到了雍正朝,更規定科道官員須每天密摺奏事,事無大小都可照實奏告,即使無事可說,也須說明為什麼沒有事可說。這制度使皇帝成為全國掌握最多資訊的人,管治起來大大方便。

資訊這東西看似不起眼,然而,科網股近年為何能夠不斷創新高、全球通脹為何疲不能興,以及「股神」畢非德的投資回報為何沒有過去那麼好,全皆與資訊有關。

Macy's百貨過去曾是美國零售象徵,但近年股價卻跌個一塌糊塗,主要是因為互聯網把價格秘密都公開了。

百貨公司過去有價格展銷功用,消費者可以在一個地方知道所有產品資訊,不用去不同地方格價;且一般可以進入百貨公司的品牌、產品,質素普遍較高,讓消費者買得安心。至於其他想進入百貨公司(展示場)的品牌,卻永遠被排除在外,而消費者永遠都不會知道。

價格愈透明 通脹愈難升

現在互聯網和物流技術進步,把資訊不對稱的堡壘打破了。過去格價要走好幾個地方,隨時花上大半天,如今只須上網按幾下滑鼠。百貨公司不僅和本地同業競爭,還要和海外零售企業競爭。例如買部Dyson吸塵機,不再只有幾家本地電器零售店定價,消費者可輕易在外國網站購得,然後空運來港。近年不少港人愛上淘寶、參與雙十一,其實還不是同一道理?

過去消費者只能參考本地幾家大零售商的定價,但互聯網讓資訊變得透明,可輕易找到最優惠的價格,傳統零售商的護城河消失;相反,懂得使用互聯網零售技術的新進場者便發財。

過去10年,全球央行印了這麼多錢,通脹依然疲不能興,一是人口老化致需求減弱;其次又是互聯網把價格變得透明,零售厚利時代過去,固不待言;加上生產和運輸成本也變透明,供應商也被要求減價,全社會都朝減價的方向走。

至於畢非德投資回報為何沒有以前那麼好,其實也和資訊流通有關。

上世紀七八十年代,投資是冷門行業,散戶才是市場主要參與者;既然參與市場的人知識普遍不高,那麼肯花時間做研究的專業投資者,便相對容易取得好回報。

但近10年愈來愈多專業投資者進場,做研究的人多了(當然,互聯網也讓一般人能輕易接觸第一手資訊),股價愈來愈反映股份真實價值,市場錯價愈來愈少。既然股價不再輕易地被低估,那麼買平貨的機會便變少。怪不得股神慨嘆難買便宜貨,巴郡只好花錢在回購。

尋找資訊不對稱機遇

那麼,現在還有「資訊不對稱」潛藏的投資機遇嗎?還有的,A股便是。A股固然有不少「鐵公基」股份,但也有不少具企業家精神、認真做生意、為股東創造價值的股份。

大部分人仍覺得,A股多散戶參與、價格不理性,但隨着愈來愈多海外投資者參與,價格總會回歸理性,反映股份真實價值。且市場參與度不高,資訊「流通」少(其實都是公開資訊,只是做功課的人少),不正是市場錯價的先決條件嗎?隨着未來資訊愈來愈「流通」,A股裏的好企業,將會為投資者帶來更豐厚的投資回報。

筆者為證監會9號業務持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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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郝承林著作《致富新世代2──科網君臨天下》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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