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3月7日
3月6日,周三。《福布斯》雜誌公布年度全球富豪榜,三甲繼續由亞馬遜創辦人貝索斯、微軟創辦人蓋茨及股神畢非德順序包辦。騰訊(00700)主席馬化騰排名20,剛好高阿里巴巴創辦人馬雲一位;香港首富李嘉誠及另一位本港富商李兆基,全球排名分列第28和29位。
今年富豪榜較引人注目之處是身家達到10億美元最低門檻的人數減少了(2019年2153人,2018年2208人),上榜超富中更有近半(46%)較去年「窮」,身家縮水者多達994人。
我等平民百姓,每年看着世上最有錢的人在富豪榜浮浮沉沉,一個零頭已足夠你食十世,擁有美金十位數以上身家是什麼滋味,自然更加無法想像。
不快樂根源
老畢近日聽了一個podcast,適逢《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熱辣辣登場,忍不住要跟大家分享,受訪者乃剛於上月宣布退役的美國NBA明星基斯保殊(Chris Bosh)。在下並非籃球迷,聽君一席話純屬偶然,既沒興趣知道Chris Bosh威水史,也難以感受長期受病患困擾的名將揮淚告別球壇那份無奈;沒第一時間「熄機」,全因被基斯保殊大談NBA新星賺到盤滿缽滿仍「不快樂」吸引住。這令老畢想到,《福布斯》以至其他刊物年復年發布富豪榜排名,除了滿足普羅大眾八卦心理外,是否也同時擊中富豪們某些「死穴」?
NBA新星為什麼不快樂?基斯保殊在不提名字的情況下舉了個實例:此子年僅23歲,與某支勁旅簽了一份總值1.27億美元的5年合約,但從他身上感受不到半點happiness。這個數目折合港幣接近10億,23歲仔仲想點?換了你同我,除了一天到晚飄飄然,還能怎樣?諗唔通,就由基斯保殊告訴你吧。原來這位球壇新星4年前以19歲之齡簽下一紙2300萬美元的4年合約,這大概就是他不快樂的根源。
1.27億美元無疑是一個令人咋舌的數字,惟2300萬美元何嘗不然?拉勻計,第一份合約令這位NBA新星每年袋走近600萬美元,第二份合約則年賺2500萬美元。單睇數字當然大有分別,但美金6球一年可以做到的事,有多少當真要美金25球方能做到?財富與慾望是相對的,錢幾多先叫做夠永遠沒有適用於所有人的標準,可是基斯保殊對這位後輩年入增長數倍依然悶悶不樂的「斷症」,顯然是第二份合約並未為其人生帶來任何實質改變,不過令他由富有變成更富有而已;遺憾的是,money與happiness不能畫上等號。
心甘命抵笑住嚟「窮」
這不是什麼真知灼見,行為心理學有所謂快樂水車(hedonic treadmill)之說,描述的正是社會頂層永不滿足的心態。最有錢的人未必最快樂,財富增加期望也會增加,有如一部運轉不息的水車,受影響者既要擁有更多以滿足不斷提高的期望,也忍受不了別人較自己富有所帶來的挫敗感。基斯保殊口中的NBA新星是否在快樂水車陰影底下過活,只有當事人自己才知了。
《福布斯》全球富豪今年整體身家確實縮水,但不能排除有人因排名年年壓倒自己的「假想敵」這次輸一個馬鼻而感覺超正,實際財富不如往年亦心甘命抵笑住嚟「窮」。
永不滿足孰好孰壞,得視情況而定。在個人層面上,多多都唔夠或許較一無所有更「悲」,但N年前有記者問美國首富洛克菲勒(John D. Rockefeller)身家幾多才夠,首富應之曰:多一點點就好(Just a little bit more)。試想像,《福布斯》全球富豪榜上二千多位有銀士若個個都要多一點點,對他們所屬產業乃至整體經濟是何等巨大的推動力?
那不等於說,貝索斯每天當Day One嚟run,滿腦子想着的就是如何擴大跟蓋茨財富的差距。然而,這位現代首富的工作誘因倘與百年前那位首富如出一轍,佢本人咁辛苦為乜係佢嘅事,惟亞馬遜股東和消費者卻肯定得益。
記得在下年初打過一個「純屬虛構」的比喻,戰友老徐炒股例賺,財長人志很正常,過大海愈住愈豪愈食愈好,成為快樂水車效應的最佳人辦。老畢差得遠,揸住P&G收雞碎咁多息已很滿足,反正食碗魚蛋粉我就好happy。
遺憾最小化
老畢也許比老徐更易獲得快樂感覺,可是徐兄就如洛克菲勒,財富永遠希望多一點點,生活質素也無止境地追求高一點點。在這種心態驅使下,老徐不斷鑽研如何把EJFQ系統功能最大化,又像貝索斯一樣力求遺憾最小化,經驗心得拿來跟需要「說明書」的用戶分享,誰說他不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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