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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3月5日

蘇培科 解經論財

「綠色通道」成毒瘤

最近有關中國股市的兩則新聞備受矚目,一是監管部門針對生物科技、雲計算、人工智慧及高端製造在內的4個行業準備開設「綠色通道」;二是修改退市制度,明確規定「上市公司構成欺詐發行、重大資訊披露違法或者其他重大違法行為,證券交易所應當嚴格依法作出暫停、終止公司股票上市交易的決定」,加大對財務狀況嚴重不良、長期虧損、「殭屍企業」等符合退市財務指標企業的退市執行力度。

等同「圈錢」與「腐敗」

對此,很多人覺得這是A股市場的重大變革,亦表現得興奮,尤其是一些在境外上市而受到冷落的中概股。但「綠色通道」是反市場行為的偽改革,後患和隱患會層出不窮。一旦非市場的力量介入後,讓市場主體之間的博弈就變成了權力平衡的遊戲,在利益驅動下,一些道法高深的妖魔鬼怪或許都會誕生。

中國股市中的各種弊端和上市公司品質問題,其實與各種「綠色通道」有關,A股發展之初的宗旨就是「為國有企業脫貧解困」,於是股市就成為垂死邊緣的國有企業用作提款的「綠色通道」;在金融「背水一戰」的改革時,股市又成為銀行上市的「綠色通道」;在金融監管腐敗時,股市便淪為王益、王小石等監管者權力的「綠色通道」;在全面扶貧攻堅時監管部門又為貧困地區開設「通道」……在這一系列的「綠色通道」面前,讓人聯想起「圈錢」和「腐敗」。

現在「綠色通道」不但沒有根除,而且還在大行其道,現在又要開通,雖然這是可以為政策鼓勵的領域提高上市效率,但有礙市場公平,一旦「通道」打開,會讓更高權力者介入其中,雖然這幾年反腐反貪的力度加大,但也難以杜絕。

「綠色通道」在我看來是A股市場的大毒瘤,恰恰需要改革和杜絕,不能再給人為主觀意志開設捷徑,否則每當企業和中國經濟有困難時就想起了股市融資圈錢,而忽略市場的投資和資源配置功能,讓「融資功能」像割韭菜一樣在股市一茬又一茬地消滅投資者。這不但不能有效激發投資者的信心,反而激發了圈錢者的行為,也不利於市場公平正義。

宜加強監管 保護弱者

因此,我們要呼籲尊重市場規則、市場化,嚴打資本市場中的違規和腐敗,用公平的制度和規則來保護弱者,而非「口號」。就以市場中的各種造假案件來說,除了上市公司處心積慮地造假外,也怪審批者把關不嚴、縱容違規的根源。因此,A股市場改革別再走回頭路,少些「特別通道」和「綠色通道」,多些監管和懲罰,多些「陽光」,真正市場化的改革。

作者是對外經濟貿易大學公共政策研究所首席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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