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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2月2日

郝承林 價值物語

小的也可以很美

二戰後期,盟軍已反攻至歐洲大陸,並對德國本土進行轟炸。但每次轟炸,自己也遭受巨大損失。美國發現,不管怎麼轟炸,德國總是能迅速恢復工業生產。長此下去,美國人也有點吃不消。參謀們想呀想,發現原來一個叫施魏因富特(Schweinfurt)的小城,竟提供着全德國所有的軸承。

任何機械運轉,都需要軸承。美國轟炸機把這個小城炸成廢墟,從此德國的戰車和飛機,因失去了軸承這個關鍵設備,全都被似斬斷了雙腳和雙翼,有時甚至不得不靠騾馬來完成部隊移動,從此便常在戰場上陷入被動。一個小小的軸承,卻根本上改變二戰的走勢。

晶片需求增長保持強勁

人工智能普及快將兩年,市場留意的多是邏輯晶片如TPU、GPU和CPU等,相關股份不少也升至高位。但看似低端產品的記憶體晶片,如DRAM和NAND等,增長潛力或許同樣不容小覷。因為一套晶片組合的運行,不但需要邏輯晶片,記憶體晶片的角色同樣重要。

大數據和AI出現,觸發記憶體晶片需求上升。因為過往資料用過後會刪除,免得佔據記憶體,但現在卻會儲存下來,供AI研究之用。每天的消耗品不再扔掉,而是保留下來,很快便堆滿整間屋子。而人們儲存的資料,慢慢從文字,轉往圖片和影片,且隨着解像度愈來愈高,所需的記憶體也愈來愈大。人均記憶體使用,隨時是5倍、10倍的增長。

需求這麼旺盛,那麼供應呢?經過多年整合,現在全球記憶體晶片,只剩下幾家巨頭。NAND由五家企業佔超過九成市場,DRAM更是三家佔九成(多是南韓企業)。巨頭們現在也似頓悟了,與其增產割價搶巿場,不如放慢增產來提高價格,賺得或許更多。

不確定性來自中國。現在內地最大貿易逆差的貨品,不是石油,而是記憶體晶片。全國用量九成要靠入口,內地政府又豈會樂意長期如此,記憶體晶片還有戰略考慮呢。

於是去年初內地政府便一擲800億美元建廠,期望未來能自給自足,到2025年時,能滿足七成市場需求。

但半導體行業,除了資金要求外,人才和技術因素同樣重要。幾家巨頭做了半導體行業幾十年,手裏不知道已註冊了多少個專利。內地建廠可能需要一兩年時間,但建成了也要時間去追技術,可能又要再花上兩三年。此外,製造業十分看重良率,成功製造和大規模生產又不同,其中可能又要再花上一兩年。加加埋埋,中國供應大幅增加,可能已是四五年後的事了。

內地急起直追建廠投產

需求大幅增加,但供應未來一兩年也不會大幅增加,記憶體晶片製造商,是可花時間研究的項目。雲端和人工智能未來依舊是大勢所趨,雲企業固然值得注意,懂得寫人工智能程式的,也不容錯過,第三當然便是晶片(邏輯和記憶體)製造商。一塊本來已被認為是低級產品的記憶體晶片,換了一個時空,竟又變成各個國家都在競逐的產品,因為這正是有關全球科技發展的關鍵產品。如果內地短期無法快速增加記憶體供應,直接併購海外廠商,也不是不可能。

補白:人的行為模式一旦形成,便很難改變。說起德國,它的空運中心,不是在首都柏林,而是在法蘭克福和慕尼黑。因冷戰時東西德分治,首都柏林則一分為二,於是各有各的空運中心。到了冷戰結束快30年,還是沒有反正過來。網購消費模式形成後,未來佔社會消費比例,便大約只會愈來愈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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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者按:郝承林著作《致富新世代2──科網君臨天下》現已發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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