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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6月24日

林文越 經綸集

借剝花生 說落花生

文章見報日,英國脫歐公投大約已有結果。從剛開始時的留歐派穩定領先,到脫歐派逆轉,再到女議員被刺,讓留歐派再度領先,然後兩派「晒冷」在溫布萊辯論,使出渾身解數,各展所能,用理性來把問題辯個明白。其峰迴路轉,真箇精采絕倫。

「剝花生等睇戲」是近年才出現的潮語,讓人想起上世紀文學家許地山所寫的《落花生》。

晚飯過後,一家人天倫夜話,說着後園的半畝空地剛收成的花生。兒女說:「花生的味兒美。」父親卻曰:「花生的好處很多,有一樣最可貴:它的果實埋在地裏,不像桃子、石榴、蘋果那樣,把鮮紅嫩綠的果實高高地掛在枝頭上,使人一見就生愛慕之心。你們看它矮矮地長在地上,等到成熟了,也不能立刻分辨出來它有沒有果實,必須挖起來才知道。」「所以你們要像花生一樣,它雖然不好看,可是很有用。」

不似本地網民所喜的花生戲般充滿娛樂性。英國的公投辯論,沒有煽情的劇情,也沒俊男美女。不好看,卻很有用。因為有雄辯的言辭,沒有空洞的口號。

有理性的分析,沒有情緒化的指摘。有正大光明的演說,沒有暗裏背後的苟且。莎士比亞說:「質樸的說話,比巧妙的言辭,更能打動人心。」

英國辯論不好看但很有用

或許是過去十年經濟太好。投資者已經習慣盡信上市公司的言辭。「母公司將注資多少多少億」、「新廠房落成後,預計銷售將翻多少多少倍」、「國家上月宣布將支持這個行業」等等,但最後絕大多數的,都只會是讓人失望。

在經濟暢旺的時候,乖張的故事還能流行一陣子。但經濟放緩,市場資金並不充裕的時候,一切只看基本因素。

比起誇誇其談,隨便許諾的,默默做事,能讓盈利穩定增長的,更才是值得你剝的花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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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欄逢周五刊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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