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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12月11日

陳東 市場觀點

人口結構改革刻不容緩

眾所周知,中國未來將面臨嚴重的人口挑戰。2007年之前,勞動力供給每年平均為中國經濟增長貢獻約一個百分點;但在不久將來,勞動力總量萎縮將開始成為經濟增長的拖累。在此之前,中國能否抓住幾年寶貴的時間窗口推進結構性改革,至關重要。

勞動力降拖慢增長

中國的勞動年齡人口(15至64歲)佔總人口比重,自2011年開始進入下降通道。我們估計勞動年齡人口絕對數量,可能將於2016年後開始下降。對中國人口結構進行更仔細的研究後,我們發現勞動年齡人口下降的主要原因是,15至24歲年齡層青年人口明顯萎縮;至於其他勞動年齡人口的比重和絕對數量,於2011年之後一直都還有輕微增長。

儘管中國政府不久前宣布全面放開「二孩政策」,但顯然無法在短期內對中國的勞動力供給產生刺激;反之,還可能帶來影響,因為部分選擇生育二孩的婦女可能因此退出勞動力市場。因此可以說在未來約20年內,青年勞動力的短缺將成為中國社會與經濟發展的嚴重挑戰。

幸運的是,儘管勞動年齡人口的絕對數量下降近在眼前,但勞動力供給的數量還將有幾年的上升期,從而為中國推進改革提供寶貴的時間窗口。在勞動年齡人口數量下降的情況下,勞動力供給還能繼續上升,原因在於不同年齡層人口的勞動參與率不同,15至24歲的人口雖然處於通常定義的勞動年齡,但許多並不是真正的勞動力(即並未從事工作或處於積極尋找工作的狀態),其中相當部分是學生,在為加入勞動力市場做準備。雖然15至24歲年齡段人口數量下降,但其他勞動年齡段人口上升,令中國總體勞動參與率上升,從而使得勞動力供給總量得以繼續增長,直到2019年才會開始下降【圖】。

放寬戶籍添生力軍

因此,從現在到2019年的幾年時間,將是政府積極推動結構性改革以應對人口挑戰的關鍵時間窗口,時間恰恰和中國的十三五規劃時期大致重疊。

首先,戶籍制度改革對於緩解未來勞動力市場的緊張意義重大。目前中國約7.5億城鎮人口中,大約有2.5億人沒有城鎮戶口,使其在一系列涉及戶籍的問題上面臨障礙,比如子女入學困難及缺乏醫療保障,迫使一些外來人口不得不在中年就離開其工作的城市回到老家,其中一些甚至因此過早退出勞動力市場。消除戶籍制度帶來的福利不平等,將有助於提高中國的勞動參與率,從而部分緩解勞動力總量下降所帶來的衝擊。

改善軟件增生產率

其次,在勞動力總量下降的情形下,只有提升勞動生產率才能避免經濟增速過快下行。在技術「硬件」方面,中國在過去30年已經取得了長足的進步,儘管還有繼續追趕的空間,和發達國家的差距已經大大縮小。但在「軟件」方面,比如制度環境、企業治理、政府效率等方面,中國還有巨大的提升空間。

從投資的角度看,負面的人口前景意味對於房地產及相關行業,投資者可能需要保持長期謹慎;那些有助於提升勞動生產率的技術和行業則有可能出現投資機會,比如工業機器人及資訊技術等。另外,醫療、養老等行業將出現長期結構性增長機遇。

作者為摩根大通私人銀行中國經濟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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