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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8月21日

王然 宏觀灼見

人民幣自由兌換時點或比預期早

人民幣滙率與美元脫鈎已屆滿十年,中國經濟以平均每年10%的速度成長,並在2014年成為全球採購實力最堅強的經濟體。全球化是中國自1980年代改革開放以來經濟發展的主軸,國際貿易、投資和融資活動方興未艾,人民幣國際化的腳步將加速進展。

十年來隨着人民幣升值,中國的經常賬更趨平衡,推升內需並帶動進口,進而促進產業重心從製造業移轉到服務業。而更平衡的經常賬為開放資本賬提供更穩健的基礎,有助增加中國的行業競爭,並提升市場流動性,使地方政府財政能夠持續,進而改善中國金融市場的效率。金融市場效率的持續改善,有賴中國領導者實行更多改革,例如國內利率自由化、取消對外資參與的限制。

現在是推動絕佳時機

人民幣國際化是中國經濟改革很重要一環,因此我們預期中國政府將放寬外滙交易限制,個人外滙交易金額額度可望增加,甚至取消額度限制;透過交易額度機制,或是像「滬港通」、「深港通」的股市連結措施,可開放更多資金雙向交流的管道,使中國境內投資者和國際投資者有更多元化的投資機會,分散全球投資的風險。

人民幣國際化正走到一個重要時點,現在是推動人民幣全面自由兌換的絕佳時機,不論是提升資金的有效配置,或是促使金融改革,人民幣可自由兌換是關鍵條件。中國未來十年經濟發展應該傾向於兩個重點:第一,資本賬的自由化;第二,自由浮動的滙率機制。這些改變的速度將比市場預期快,過去十年的經驗顯示,自由化的措施一旦啟動就不會倒退。

近日市場焦點,當然是正值人民幣滙改十周年之際,人民銀行於8月11日把人民幣兌美元的中間價為6.2298,較前一天的中間價上調1136點子,間接把人民幣滙率貶值約1.86%。人行藉此調整中間價機制,允許市場莊家參考上日收市滙率和外滙供求報價,令滙率機制趨向市場化。我們過往也提過,讓人民幣邁向自由浮動,關鍵之一是改變人民幣兌美元參考價的形成方式,減少央行的影響。

這個一次性的調整,無可避免擴大人民幣滙率的波動,或使其進一步轉弱,但人行的公布不應該視為中國提振出口的動作。年初至今內地出口已經放緩,首7個月錄得按年收縮0.6%,這很大程度反映對外需求疲弱,亞洲區國家的製造業及出口年初至今都錄得顯著放緩。在全球經濟復甦的環境下,透過貶低本身滙率增加出口競爭力,好處未必明顯,也不易做到。再者,這違反內地當局長期強調,透過貿易和投資,推廣人民幣在國際的使用。

交易限制將進一步放寬

事實上,內地有足夠政策提高本地需求,以抵抗外部需求疲弱的不景氣。可是,要實施相關政策,先要面對包括房地產市場復甦,以及投資增長較弱等挑戰。無論是貨幣或財政政策,已有較妥善的協調,從近日政策性銀行計劃推出超過一萬億人民幣債券支持基建投資,可見一斑。

我們相信,人民幣的交易限制將進一步放寬,滙率定價會更透明,更能反映市場現況。同時,人民幣境外市場的快速成長,將有助於境內與境外人民幣滙率的統整,最終形成人民幣境內、境外滙率的一致性。中國貿易和投資的國際化,將增加人民幣在境外的使用量,並加速離岸人民幣中心的發展。

與此同時,預期內地將持續推動人民幣全面自由兌換,提高人民幣的使用量;市場對人民幣的需求將因中國的經濟發展,和其在全球經濟中更大的生產總值、貿易及投資中所佔的比重而增加。這些促使人民幣全面自由兌換的舉措,對於中國改革國內經濟與金融體系扮演重要角色,我們有信心,國際貨幣基金(IMF)最終將接受人民幣進入特別提款權(SDR)的組成貨幣。

作者為滙豐大中華區經濟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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