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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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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比烏林娜──有辱無榮女行長

耶倫(Janet Yellen)今年初接任美國聯儲局主席時,大家或者覺得,全球終於有個「大國」由女士執掌央行了。不過,其實納比烏林娜(Elvira Nabiullina)去年年中已接任俄羅斯央行行長,率先成為G8首位央行女長,只是鮮有報道──當然,納比烏林娜或者不想大家太留意她,因為一旦受關注,就代表俄羅斯經濟出了大問題,如今她正處於經濟甚至政治暴風眼。

耶倫在首個議息後記者會失言,不慎說了美國結束買債後「一段長時間」才加息,是指大概半年後開始上調利率,市場立即波動,耶倫隨即惹來猛烈批評。

然而,跟納比烏林娜相比,耶倫目前面對的環境已十分舒適,納比烏林娜不只面對盧布狂瀉、1998年俄羅斯違約陰影的嚴峻形勢,批評聲更由四面八方湧過來。

國家敵人 動機惡毒

本周大幅加息後,當地政界對納比烏林娜的批評包括刻意搞破壞、發瘋、精神分裂、無知、不專業、動機惡毒、害蟲、「一槍轟斃俄國經濟,經濟便不會再受苦」等等,要多狠毒,有多狠毒。

這些批評,不只本周出現,過去數月已存在。有執政黨國會議員形容,央行是國家敵人,陰謀顛覆國家,要求進行刑事調查。俄央行今年已花了約800億美元來捍衞盧布滙率,但完全沒效,有議員更揶揄納比烏林娜是俄國史上最昂貴的女人。

不只是反對派,就連執政黨和商界也深表不滿。有人批評納比烏林娜加息會打擊經濟,有人批評她讓盧布自由浮動,但又有人批評她把盧布自由浮動的時間是太遲,總之做什麼都錯,一定有人批評。

事實上,俄國經濟去年已出問題,經濟增長放緩,通脹又升溫,當時的分析已說納比烏林娜要面對減息刺激經濟還是加息控制通脹的兩難,而上任行長又已定下盧布自由浮動的時間表,因此她一上任,已注定有不少問題要處理。

大家開始擔心納比烏林娜會否烏紗不保,但她其實是普京的親信。

51歲的納比烏林娜是韃靼人,生於中部烏拉爾山脈巴什科爾托斯坦共和國(Bashkortostan)首府烏法市(Ufa),莫斯科國立大學經濟學博士畢業,是一個書蟲,喜歡讀詩。

她上世紀90年代初曾在一個商界組織工作,之後加入經濟部,90年代中已官至副部長級,在俄羅斯違約危機時,她已離開政府,加入一個智庫,但於21世紀初重返經濟部,擔任副經濟部長。

普京未擔任總統前,納比烏林娜上述的經歷,已幫助她結識不少普京日後的主要經濟智囊,令她得以打入普京的圈子。

納比烏林娜在俄羅斯2006年擔任G8主席國時,成為普京的顧問,籌辦G8當年一系列會議。普京轉任總理時,她加入成為經濟部長;當普京2012年再做總統時,她又跟着離開政府,加入總統府,成為總統經濟顧問。

愛詩書蟲 普京親信

納比烏林娜不是只靠普京力挺,她也甚得國內外財金界的歡心。投資者覺得她不是徹底屈服於政府和政界的壓力,亂推民粹的政策;而且管理能力一流,最重要是她令央行的政策透明化,訂下政策就會執行,所有事都有規有矩,投資者很容易掌握央行的取態。

面對萬箭齊發,納比烏林娜應該頂得住。她的同學說,印象中她是個硬朗、處事明確和要求高的人,「話一就一,話二就二」。

有經濟師更說,她不怕公開對抗任何既得利益,但她不會跟普京爭拗,不會因為跟普京意見不合而辭職。

有人說,納比烏林娜不只捍衞盧布,也在捍衞普京的政權,因為如果俄羅斯再度破產,普京便會落得如當年葉利欽把經濟搞得亂七八糟的惡名。

究竟普京如何看納比烏林娜的表現?天曉得!儘管有說法指俄羅斯本周大幅加息6.5厘,事前已獲普京認可,甚至是他親自落的命令,但他至今都沒有評論盧布今年不斷下滑。普京會否為自保而突然撤換納比烏林娜?相對於各方的批評,或者難測的天威,更令納比烏林娜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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