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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年1月7日

EJ GLOBAL plus 信觀點

日抗通縮20載初勝 安倍經濟學落幕

日本通縮超過20載,踏入2023年似乎有望結束。通脹率去年逐漸企穩在2%以上,央行今年可能開始撤回部分刺激措施,讓安倍經濟學正式退場。不過,日本能否步出「迷失30年」,還看今年春季集體勞資加薪談判的「春鬥」,薪酬有一定升幅,經濟政策才算有初步成果。

前首相安倍晉三去年遇刺身亡,大家重談安倍經濟學,很多時忘記了貨幣政策是這套經濟主張的核心部分之一。安倍2012年再度上台,提出多項措施振興經濟,當中包括2013年跟央行發表聯合聲明,同意各自出招,攜手推高通脹,而行長黑田東彥提出2%通脹目標,承諾盡快讓通脹重回該水平。

重溫這段歷史,才能理解上月日本央行作出令市場驚訝的政策改變,背後有更重大的歷史意義。央行當時維持10年日本國債孳息目標在零厘水平,但「微調」孳息曲線控制(YCC)政策,把容忍利率的波幅由上下0.25厘擴大至上下0.5厘。目前全球利率趨升,日本債息只會盡可能貼近央行接受的上限,因此新措施意味變相把長期利率加息0.25厘。

岸田文雄改投新資本主義

黑田強調,若不調整執行細節,YCC政策很難延續。技術上,黑田沒說錯,但若結合他早幾個月的言論,以及日本央行和政府之間的互動,仍只能視上月的政策調整為日本貨幣政策正常化的第一步,為今年開始解除部分非典型措施鋪路。

黑田今年4月初卸任,各界原本以為他會維持現行政策至卸任為止,任何調整都由其接任人啟動。據上一次、去年10月議息會議紀錄,官員完全沒有討論過YCC政策的弊病,加上日圓去年10月底跌至32年新低後逐步反彈,大貶值令央行要改弦易轍的壓力反而減輕,意味10月和12月會議之間幕後發生一些事令黑田讓步,合理猜測是首相岸田文雄向他施壓。

如果岸田真的希望央行改變政策方向,也有其道理,目前經濟狀況跟10年前已有很大分別,2022年大半年通脹率都企穩在2%以上,11月更升至3.7%,2%通脹應已達標。岸田上台一年多,已把不少安倍經濟學的政策取消或淡化,轉為較重視分配的「新資本主義」。

之前力谷物價,因擔心長期通縮引發惡性循環,消費者和企業都不願花錢。據政府數字,日本人均實質薪酬在1991年至2020年間僅升3%,遠遠落後美國的46%、英國44%和德國33%的增幅。現在這惡性循環開始打破,日本要邁向下一步,把通脹轉化成需求帶動,令國民消費增多,從而使物價上升。

「春鬥」成關鍵 爭取加薪5%

能否做到這點,今年「春鬥」十分關鍵。日本員工多數4月加薪,大企業跟工會在2月至3月談判加薪幅度,名為「春鬥」。去年4月僅加2.2%,因當時沒人猜到通脹如此猛升。工會今年要求加薪5%,分析師估計上調2.7%,這將是1999年以來最大加薪。

岸田本周出席商界新年團拜時也呼籲企業以高於通脹的幅度上調薪酬。如果員工收入有一定上升,彌補去年通脹,日本通脹可進一步站穩在2%左右,令央行更放心今年開始撤回部分超寬鬆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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