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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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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理斯三世難題 尋皇室存續之路

已故英女皇伊利沙伯二世的國葬周一(19日)舉行,英國10天全國哀悼期隨之結束,政府和新英皇查理斯三世重新埋首國政。查理斯面對不少艱巨議題,但最根本挑戰還在於思考二十一世紀英國是個怎樣的國家,並探索皇室和君主扮演什麼角色,以確保皇室能存續下去,這絕不能一味照搬母親的成功經驗。

英國當下難題不少,部分需要查理斯三世較多參與,例如蘇格蘭和北愛爾蘭醞釀脫離英國的聲音、英聯邦作用等,惟他繼位後最迫切的挑戰,始終是確立皇室在英國能發揮什麼作用。

幾百年來,歷代英國君主都必須具備一些特質。自1689年《權利法》(Bill of Rights)正式確立君主立憲制後,英國國君必須維持政治中立的傳統,在不介入政治爭論下履行君主權力,以成為英國民主的基石。

欠缺母特質 凝民心不易

伊利沙伯二世在這一點上絕對出色。她盡忠執行君主的憲制權力和義務,令英國政制運作暢順,但同時嚴守政治中立,她活了96年,外界除知道她喜歡哥基犬、觀賞賽馬等瑣事外,對她就不同議題的想法一無所知。這看似簡單,其實十分困難,總會有灰色地帶讓君主可以行使酌情權。查理斯擔任儲君時,便經常發表引起爭議的言論,不過從他首次以英皇身份發表的演說來看,他似乎清楚自己角色有變,知道不能再多言。

雖然沒有實權,英國君主卻有不少重要職責,履行憲制和代表國家的工作,也是國民身份、團結和自豪的象徵,令國民感到社會穩定和承傳延續,並代表官方讚許不同領域的成就。總括而言,英國君主代表着全國每一位國民,把不同背景和政見的人凝聚在一起。

在這方面,伊利沙伯二世也表現出色。很多接觸過她的人都說,伊利沙伯二世既能給人與別不同的感覺,同時也讓別人覺得她是「自己人」,不會因階層、工作、出身等背景的分別而感到有隔閡。

查理斯要做到包容全體國民,具體做法肯定與母親不一樣。伊利沙伯二世擁有跟國民一起抵禦納粹德國入侵的經歷,民眾不期然對她有一份尊重,而她作為女性也可藉母儀天下來讓國民安心,特別是其晚年國民祖母的姿態,令民眾倍感親切。

上述特質是查理斯無法擁有,更糟糕的是,他跟戴安娜王妃離婚這段往事依然是不少人心中的刺。伊利沙伯二世也曾經歷民望低迷期,惟整體來說長期廣受國民歡迎,而英國人的擁護,令「皇室還有何作用」這個質疑被輕輕帶過,如今查理斯欠缺這份高度支持,英國社會勢必重新審視君主制度有何保留價值。

人口結構變 價值觀更迭

現在離伊利沙伯二世繼位已過了70年,雖然她任內不斷演進、適應時代,但大致上仍屬英國殖民帝國時期的產物,她本人亦未太觸及英殖遺禍的問題。當連英國國內都有人聲討擁護殖民主義的歷史人物、拉倒他們的塑像,作為英殖一大代表的皇室,查理斯必然要作出回應。這亦牽涉到英國人口結構的改變,英國過去70年已由白人男性主導,變成多種族、多信仰及男女平等的社會,主流價值觀也有很大變化。英國「子民」變了,作為君主的查理斯也要改變迎合。

雖然查理斯被詬病形象較差,惟他很早就關注環保議題,這點或可吸引國民支持。他亦較以往歷代英國君主更能跟伊斯蘭教、猶太教等非基督教信仰溝通。在古板嚴肅的背後,查理斯也暗藏不少現代化特質,還看他能否好好發揮,令皇室適應新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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